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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第 1期 (总第5O期) 古 汉 语 研 究 Research in Ancient Chinese Language No．1 2001 To1．5O 关于殷墟甲骨刻辞的形容词 杨逢彬 (武汉大学 人文科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关键词]殷墟甲骨刻辞；形容词；定量考察；定性分析；穷尽性 [摘 要]用定量考察、定性分析的方法，对诸家认定为殷墟甲骨刻辞形容词的各个词进行穷尽性研究。结论 是：殷墟甲骨刻辞中有性质形容词 l2个，主要用作定语 ．其次是状语，很少做谓语，不受任何词类修饰。 [中图分类号]H146．2 [文献标识ra-~]A [文章编号]1001—5442(2001)01—0o63一O7 本文旨在以王力先生的“词汇 ·语法范畴”理论作为划分词类的原则，用定量考察、定性分析的方 法，对殷墟甲骨刻辞中的形容词作一初步的穷尽性的研究。这里所谓“穷尽性”，指先将此前诸家认定为 形容词的甲骨文字全部列出，再将《殷墟甲骨刻辞摹释总集》一书中包含以上各个字的刻辞全部梳理一 遍 ，①考察分析其是否形容词 ，将不是形容词的剔除；然后对刻辞中形容词的句法功能和结合能力加以 总结。 因为本文只限于考察诸家已认定的形容词，故而就范围而言，并非穷尽性的。对殷墟甲骨刻辞中的 形容词作完全意义上的穷尽性研究，有待于将整个刻辞的词类全部考察之后，笔者目前正在从事这项工 作。即便如此，仍可断言，除未释之字外，刻辞中的形容词已大部分在我们的考察范围中，因而这一“初 步的”研究仍极具意义。 管燮初先生《殷墟甲骨刻辞的语法研究》认定为形容词的有 11个：吉、若、足、大、小、白、黄、幽、高、 有、敏(晦)。② 陈梦家先生《殷墟 卜辞综述》认定为形容词的有 lO个：大、小 、多、少、白、黄、赤、新 、旧、终。③ 向熹先生《简明汉语史》(下册)认定为形容词的有 儿 个：吉、利、大、小、新、旧、足、赤、白、启、敏 (每)。④ 徐中舒先生主编的《甲骨文字典》释作形容词(该书未标明词类，我们根据其释义理解，如释“新”为 “用为新旧之新”)的有 l6个：幽、黄、白、赤、大、小、多、少、新、旧、高、先、后、宁、妫(嘉)、吉。⑤ 另外，我们依据于省吾先生主编《甲骨文字诂林》的释义，将上述诸书未列的“黑”择出，@一道加以 考察。 重复的不算，共有24个。其中管、陈、向书及《甲骨文字典》一致认定为形容词的有：白、大、小、吉。 四书中有三书或二书认定为形容词的有：黄、赤、幽、新、旧、足、多、少、高、晦。两项相加，共 14个，占全 部 24个的 58 。 ①姚孝遂主编 ，中华书局 1988年版 。 ⑦中国科学院 1953年版 ，第 36页。 ③中华书局 1988年版，第 lO4一lO5页。 ④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3年版 。第 5—6页。 ⑤四川辞书出版社 1989年版。 @《甲骨文字诂林》第 292页。中华书局 1996年版。 杨逢彬：关于殷墟甲骨刻辞的形容词 首先，我们将误列为形容词的先行剔除，共计足、利、敏(每)、启、有、若、宁、终、先、后等 lO个。这 lO个之中，“足”是“正”字，诸家释“正雨”为“足雨”，我们认为是误释。“利”除释义很可能有误外，还是 典型的动词。敏(每)、启、有、若、宁、终、先、后都是动词。其中，“启”是状态动词中的一种——天象动 词；“敏”单文孤证，释为形容词不足取信；“每”应释作“悔”，为心理动词；“有”是存在动词。其他各字可 带宾语或介宾结构，都是动词。下面分别加以论述。 l、足：管燮初先生将其列为形容词，他给出的例句为： 壬我贞 ：惟我奚不足? 十月 此辞是《卜辞通纂》之 484版，为“惟我奚不正”，郭沫若疑“正”当读为“足”，言“卜辞正、足二字颇相 混，上二片之 ‘正 ’字，不知是 ‘正’是‘足’?”Q) 按刻辞中常出现“正”、“不正”、“有不正”、“无不正”、“弗正”、“弗其正”、“允正”字样，尤以出现在刻 辞末尾的“正”为多，《殷墟甲骨刻辞摹释总集》中不下数十例： 甲午 卜，宾贞：侑于妣甲一牛，正 合 l9l9正／甲子 卜，宾贞：作侑于妣甲，正 合 l3658正／甲午 卜，贞：形甲辰，正 合 32021／??王不正 合 7624／辛未 卜，宾贞：王有不正?贞：王无不正? 合 5354／贞：左弗正? 合 16259／贞 ：弗其正? 八月 合 l6262／己卯 卜，老殳贞 ：余祷于蔑三牛，允正 合 l48ll 此“正”究为何义待考，但据以上刻辞，由于“正”可被多个副词修饰，所以它决不是形容词，而是动 词 ，因而也不可能是足够之“足”，理 由详后文。然则 ，通 484应断为“隹我奚，不正”。 此外，陈梦家、金祥恒、王辉、王光镐、陈炜湛、姚孝遂诸家均言下列刻辞中，“正”当读为“足”：② 帝其令雨正 乙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