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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危险人格的社会学思考 李 宁 (南京财经大学法学院，江苏南京 210003) 摘要 ：危险人格的膨胀与失控 ，往往是导致恶性犯罪的根本原 因。从社会学的视角来探讨，人格系统中存 在着非遗传学的可变要素，个人通过社会化而形成人格的中心内容和发展 目标 ，即自我的塑造与修正。 在现代社会，诸如家庭、学校和大众传媒等社会环境，直接影响着人格社会化的健康与否。建立评估体系 和强化社会预控机制 ，对于矫治危险人格和预防恶性犯罪是十分必要的。 关键词 ：危险人格； 社会化 ； 社会预控 中图分类号 ：C：913 文献标识码 ：A 由于近年来恶性凶杀尤其是校园凶杀案件屡次发生 ，因而激起了社会民众的忧愤 、感慨与不安 ，也 引发了专家学者的焦虑与深思。危险人格，是一种个体的人格缺陷。健康的社会心理和完善的社会人格 的形成是人的社会化的重要目标与内容之一，而对社会造成危害的罪犯本身就是个人社会化的失败。 一 个人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与他在此之前已有的人格缺陷是紧密相关的。危险人格的膨胀和失控 ，往 往是导致恶性犯罪行为发生的直接原因。笔者认为 ，恶性犯罪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社会问题，对于危险 人格不仅要从犯罪心理学方面进行分析 ，也应从社会学的视角加以探讨。因此 ，对人的社会化的诸要素 作深入剖析，寻求获得健全的人格系统的途径，则对于预防危险人格倾向，从根本上预控危险人格可能 产生的社会危害，以维护社会秩序和安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人格社会化中的冲突与协调 社会学所谓的人格是指一个人通过社会化而形成的观念、态度、性格、能力、气质等，是一个比较稳 定的生理、心理素质和行为特征的总和。因而，人格是一个系统，它包括三个基本的层次：一是生理特 征，它是形成人格的基础，如容貌、肤色、体形、遗传机能等。二是个性倾向性，是个人在特定的情境下所 表现出来的一系列复杂的、较稳定的惯常反应，如需要、动机、兴趣、理想、观念及习惯等。三是个性心理 特征，是指个人控制自身行为的内部机制，如性格、气质、能力等。人格是个性与共性的结合。由于先天 遗传的不同，每个人都具有不同的生理特点，同时由于每个人的人生阅历不同，也就形成了不同的个性 和心理特征，塑造了不同的人格。④但是，人格社会化中社会规范与社会环境等共同因素，则使同一家 庭 、民族等社会群体的成员具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需要指出的是，许多学者将犯罪行为归结为生理方面的特征，如意大利犯罪学家隆布罗索认为，罪 犯是人的退化表现，是再现于现代文明社会的野蛮人与返祖现象②。人们称之为体态理论、染色体理论。 这一理论尽管有一定的实践依据 ，但长期以来也受到广泛的社会批判。而更多的学者则注重犯罪心理 因素与社会因素的研究，即人格系统中后天学习和人为因素。我们认为，人格是稳定性和可变性的统 一 ，对于人格社会化中的非遗传学的可变要素的分析将是具有积极社会意义的。 146 《江准论坛)2004年第5期 人格的中心内容及形成、发展水平的标志是自我的完善程度。所谓自我，又叫自我观念、自我意识， 即对于自己在社会中存在状况的认识。自我意识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自己对社会的认识。通过与社会的 交往，熟悉社会环境，理解并内化社会价值观、社会规范和通行的行为模式，参与社会，适应社会，得到 社会的认可。二是自己对自己的认识。通过自己与别人的交往，发现自己与别人的差异，通过别人的态 度来反映并不断修正自己独特的人格，使之更趋完善。实质上，自我不断完善的程度就是人格中社会性 和个性完善结合的过程。一方面，生理和心理特质使自己不同于一般人，有个性、有特点；另一方面，个 人的价值观念与行为准则又必须融入到社会文化之中，保证社会的认同。 社会化本身是一个人通过社会教化从不知不识的生物人向社会人转化，从而更好的参与社会和适 应社会的过程。这也是人格的中心和形成发展的目标即“自我”的塑造与修正。这一过程是个充满了对 立矛盾而同化一致的过程。 (一)矛盾与冲突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分为两个层面：意识和潜意识。在传统心理学研究的意识层面背后还存在 着更为隐秘但同时也更为活跃的潜意识层面。潜意识层又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无意识，由原始的冲动、 本能以及被压抑的欲望和动机组成，由于失去了与正常交流系统和语言规则的联系，几乎无法进入意 识层面；二是前意识，是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中介，其内容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从无意识状态转变为意识 状态。无意识尽管受到压抑，但仍然无时不在力图表达自己，任何有意识的行为实际上都受着无意识的 干扰甚至支配。其中，又以性本能最为重要和活跃。人格也是意识和潜意识二者冲突和斗争的结果。前 者表现为自我和超我，后者表现为本我。本我、自我和超我如果和谐一致，人格将会正常发展，如果失衡 或冲突，人格发展将会非常困难，不同程度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