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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 第 1期 总第 123期 俄 罗 斯 研 究 Russian Studies No 1．Mar．2O02 C,ea．No．123 前苏联阶级结构的社会学分析 陈 映 芳 【内容提要] 苏联的社会主义实践，在无阶级的理念和现实的社会分层、社会流动制度之间。 存在着种种矛盾。虽然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被取消，以获取资本利润为形式的经济分层不再存在，但 政治分层(特别是扳力地位的分化)在社会分化中的作用更显突出了。同时由于政府对各种社会流动 的严格管理，社会成员的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都受到限制。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对社会公正性的要 求和期待，与现实社会中的官僚特权、制度化不公等，必然造成社会内部文化一制度关系的不和谐，从 而成为导致社会紧张的重要因素 【关键词J 苏联 阶级结构 社会分层和社会流动 [中图分类号]1)736 [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721X(2002)01—0063一(07) 关于苏联社会的阶级结构，苏联和西方的研究者，历来存在着各种不同的看法。 1936年 l1月 25日，在全苏苏维埃第八次非常代表大会上，斯大林曾讲道：“-?一一由于苏联经济方 面发生了这些变化 ，我国社会的阶级结构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大家知道 。地主阶级已经因国内战争 胜利结束而完全消灭了。其他剥削阶级也遭到了与地主阶级同样的命运。在工业方面已经没有资本 家阶级了。在农业方面已经没有富农阶级了 在商品流通方面已经没有商人和投机者了 因而所有 的剥削阶级都消灭了。剩下了工人阶级。剩下了农民阶级。剩下了知识分子。” 就象下面列举的一 些调查研究资料那样，可以认为，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包括社会学家在内的苏联的社会科学研究者们 的研究，基本上是从这样的理论出发，对苏联阶级结构及其变化作出说明的。 根据列宁有关阶级问题的论述，社会成员对生产资料的关系以及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作用和 获取财富的方式及多寡被苏联理论、学术界视为区分阶级的主要依据。在苏联居支配地位的阶级理 论的框架内，有关苏联社会的阶级结构的说明大致具有这么几个特点：①苏联社会的阶级构成为两个 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一个阶层(知识分子阶层或称职员阶层)，苏联已不存在敌对的阶级；② 阶级差异正在缩小，苏联各阶级、各阶层正在朝着均等化的方向发展；③苏联社会中最大的和迅速扩 大的社会团体是工人阶级和工程技术知识分子。事实上，关于苏联社会中各阶级、阶层的比例分布， ·陈映芳，女，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学系旨9教授、博士(上{蓐2(10O62)。 苏联社会学家所描述的是一幅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形的、甚至是全民均等0,3结构图：“在苏联领取最 高工资者和最低工资者的人数，各占 10％，他们之问的收人对比在 1956年为 1：4，1975年底则为 】：3。 1977年，在每 1，000个主要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中，受过高等和中等(完全和不完全)教育的有700人：而 在每 1，000个主要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中，受过高等或中等教育者则达 970人。共同的劳动 ，加上在同 一 个屋檐下生活，在同一个学校里读书，在同一个诊所里看病， 及使用同类社会生活基础设施一一 这一切使得苏联所有社会集团的生活方式 El益接近??”@。 苏联的阶级结构 I 1939年 1959正 全 部 人 口 1130．0 100．0 工 人 32．5 48．2 其 职 员 I 17 7 31 4 小 计 l 50 2 68 3 中 集体农庄成 员 47．2 31．4 未加^台作社的家庭手工业者 2．6 0．3 资料来l搋：F．B OCHI]OB(奥西渡夫)，用中清助译：《．／々 工 社会学》(《苏维埃社会学》)第2分册，青术书店 1967．第 305页 表二 苏联居民的阶级成分 1913 1924 1928 1939 1959 1972 全体居民(包括未就业的家庭成员)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工人 和职员 17 0 14 8 17 6 50．2 68 3 80 7 其中工人 14 0 10 4 12．4 33 5 49 5 59 8 集体农民和台作化手工业者 —— 1 3 2．9 47 2 3】．4 19．3 个体农民和未合作化的手工业者 ，7 75 4 74 9 2 6 O+3 0 O 资产阶级 、地主 商人和 富农 16 3 8 5 4 6 资料来源：中国社会科学院情报研究所编译：《苏联理论界论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980年版．第 10o页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5O年代后期社会学学科在苏联开始建立，至 60年代末 7O年初，关于苏联社 会的社会分层和社会流动，已经有苏联社会学者所作的一定数量的实证性调查研究，这些研究程度不 同地反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