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约与保甲：以明代赣南为中心的分析.pdfVIP

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臻熹保81h ：；■一 ■一_． 蜀；：i．I 零 ≥誊 ； 二oo二年第二期 未曩 ．．* 薯 曩 |I ：： 明 赣南为 霸摊I髓 誊囊誊 警≯ 曩 誊 甫酵大学 黧 囊 黄j专案 史 汪 南昌 [内容提要]正德年间，针对基层盗贼横行和复杂流动的社会状况，南赣巡抚王阳明在其任上推行乡 约加保 甲的治理模式。但是，与研究者较多关注南赣 乡约的事实不同的是，保 甲法由干其实际功能大干 乡约，而更为王阳明所重视。就实际效果而言，王阳明的保 甲法由干无法掌握地方社会真实人 口而容易 流干形式，乡约则由干仪式繁琐等原因而维持时间甚短，但两者也没有完全流干形式。就赣南地方社会 而言，保甲和 乡约不仅在基层社会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成为地方社会制度 一部分，基层社会 的各种势 力也有和官方的保 甲乡约相结合 的可能。 【关键词]乡约；保甲；王阳明；赣南 [中图分类号]K2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i000．422X(2002)02—0003—06 正德年间王阳明在南赣巡抚任上推行的南 赣乡约历来备受中外学者的关注，然而，由于资 料的缺乏和具体历史情形的复杂，现有的关于 南赣乡约的研究或是仅从思想史的角度出发， 阐明南赣乡约在思想史上的意义；或是仅从南 赣乡约的条文推断其在地方社会的运作情况及 其对地方社会的实际影响。①笔者认为，南赣乡 约乃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必须从当时的历 史场景出发，结合乡约条文和地方文献，才能厘 清一些基本问题，丰富对乡约的认识。本文即 拟以地方文献为主，以王阳明推行乡约的重要 地区——赣南为中心，分析明代南赣乡约在地 方社会的实际运作及其对地方社会的影响。由 于王阳明的南赣乡约，是结合保甲法(即十家牌 法)一起推行的，因此，本文把乡约和保甲放在 一 起讨论。 赣南 ，即江西南部，其东、西、南三面与福 [收稿 日期]2001一】O一1 建、湖南、广东交界，地处万山崇岭之中。明代 赣南分属赣州、南安二府。 明初赣南给人的印象是“地旷人稀”，明中 期以后 ，赣南成为明清流民活动的重要场所。 流 民活动的频繁和盗贼 的猖獗是密切相连 的，早在成化年间，赣南就因流民活动而引起盗 贼问题，“访得南、赣二府地方大户并各屯旗军， 多有招集处处人民佃田耕种，往往相聚为盗，劫 掠民财。” 由于盗贼活动 的猖獗 ，弘治八年 (1496)起，明王朝就开始在赣州设立南赣巡抚， 专门负责弹压闽粤湘赣四省边界的社会动乱。 然而，尽管官府动用大兵征剿，甚至调用广西狼 兵 ，但收效甚微。盗贼活动得不到制止，在闽粤 湘赣四省边界地区，实际上已形成许多政府管 辖不到的“盗区”。正德年间，据南安知府季皲 呈称：“上犹等县横水、左溪、长流、桶岗、关田、 鸡湖等处，贼巢共计八十余处 ，界乎三县之中， 东西南北相去三百余 里，号令不及 ，人迹罕 到。” 除南安府外，南部的安远、信丰、龙南等 地因与广东接壤，同样存在大面积的盗贼聚集 · 3 · 飘 的盗区，所谓：“高山大谷 ，接岭连峰，昔人号为 盗区。然其最剧莫如黄乡新民，其地属赣之安 远，名虽一乡，实比大县，中间大帽山一山，环绕 三百余里。⑤ 更为严重的是，为盗之风的蔓延，使得赣南 西部和南部一些地区“人人为盗”，“民盗不分”。 王阳明上任后曾对平民为盗情形有如下描述： 今夫平良有冤苦无伸，面盗贼乃无求 不遂；为民者困征输之剧，而为盗者获犒赏 之劝；则亦何苦而不彼从平?是故近贼者 为之战守，远贼者为之 乡导；处城郭者为之 交援，在官府者为之间谍；其始 出于避祸， 其卒也从而利之。⑥ 查得横水附近隘所，??其附近村寨， 如白面、长潭、杰坝、石玉、过步、果木、鸟 溪、水眼等处居民，访得多系通贼窝主，及 各县城郭村寨，亦多通贼之人。⑦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明中期以来，赣南社会的 基本状况是，流动人 口增多，社会成分复杂，盗 贼横行，为盗之风盛行。显然，这种局面严重地 影响了明王朝在赣南地区的统治稳固。正德十 二年王守仁就任南赣巡抚，面临的最紧迫的问 题乃是如何消除大面积的“盗区”，消弭地方社 会普遍为盗之风，控制基层社会大量流动人口。 正德十二年正月，王阳明抵达赣州就任，上 任伊始即行十家牌法。从王阳明所颁布的公文 看来，十家牌法是集“弭盗”与“教化”为一体的 基层组织。两者相比，又更重“弭盗”，因其除了 每日告谕百姓，要做 良民，“兴礼让之风”的晓 谕之外，最基本内容是要求官府掌握各人户的 基本户籍情况，包括人 口的流动、职业、田产等。 里甲制败坏以后，官府名义上虽然仍掌握着户 籍、田地，但实际上，明中期以后社会的流动，已 使僵化的里甲制下的登记制度不能反映地方上 真实的人口和土地情形。可以说 ，十家牌法就 是针对包括赣南在 内的南赣地区社会动荡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