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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与民俗学关系析论 张文生 【提要】 就历史学与民俗学的关系问题，本文从两个学科的内在联系与区别及其相互 作用三方面进行论述，且侧重于理论上的思考与说明。 【关键词】 历史学 民俗学 关系 本文试图在更为宽泛的意义上，来论及历史学与民俗学的关系问题。因而，论述的侧重 点，多在较为宏观和理论的层面上展开，旨在从学科的总体上去说明或把握二者的内在联 系、学科区别和相互作用。在这一点上似乎是有别于以往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粗浅的 思考，恳请专家指教。 一 、 内在联系 历史学与民俗学有着深厚的渊源关系。在 19世纪50年代以前，因为学科划分得不那 么细，民俗学是包括在历史学之内，属于历史学的范畴。我们知道：历史学的研究对象是人 类社会过去的发展过程，因而它的研究内容涉及到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前言往行， 无不识也；天文地理，无不察也；人事之纪 无不达也。”①所以，民俗学家钟敬文先生讲：“历 史学确实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也包括民俗学的内容。”② 因而，过去的史书史籍都会详尽地 记载一定历史时期的民俗事象，诸如风土人情、传说掌故、习俗礼仪、宗教信仰等等，并加以 研究。如西方“史学之父”希罗多德所著的《历史》就用大量的篇幅详细记载或叙述了当时希 腊半岛、爱琴海诸岛以及小亚细亚、西非、北非等地的民风习俗。中国史学的开山之作《春 秋》与史学宏著《史记》都对当时的民风民情重笔描述。此后，中国的史学著作都沿袭这种传 统，历史学家都把研究和记述历史时期特定地区、特定民族的民俗事象作为己任。直到 1846年，英国考古学家汤姆斯提出“民俗学”的概念，民俗学才逐渐从史学中分离出来，发展 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当然，在中国要更晚些。民俗学既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又是一门边缘 学科。因此，它与诸多学科、特别是与历史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学科渊源。 ① (隋书·经籍志》卷 33。 ② 见民俗研究)zooo年第 1期。 历史学与民俗学关系析论 民俗学就是研究民俗的学问。民俗即民间风俗。民俗就其实质而言“是一种悠久的历 史文化传承”①。民俗首先是历史的，它在历史中产生、在历史中传承。其次，民俗是一种文 化，而且是大众文化，弥漫和浸润到人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方方面面。归纳起来有三个 方面：即物质民俗，以人们吃、穿、住、行、用为主要内容；社会民俗 ，主要包括：家庭、家族、村 落、民间组织、岁时及人生礼仪等；精神民俗，诸如宗教信仰、道德、禁忌、民间文学等。所以， 民俗作为一种历史文化普遍存在于人们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用历史学的眼光来看，民 族的风俗习惯、信仰和民间文学都是社会存在，也是历史的一部分。9②也就是说，民俗本 身，从静态的角度来讲，它是人类历史活动的一部分，是人们在创造历史的同时创造了民俗 文化；JA动态的过程来看，它是伴随着历史的发展代代相承，沿袭发展的一种历史过程。因 而，民俗文化是一种历史实在，也就成为历史研究的对象之一。因此，民俗学与历史学在研 究对象和内容上是有交叉和重叠之处的。看来，过去人们把民俗学纳人历史学的范畴，不是 没有道理的。 历史学研究的对象是人类既往发展的过程，即人类的历史。由于历史具有过逝性的特 征，它在时间上和空间上表现为不可重复性和不可接近性。这就是讲 ，历史上发生的许多事 情，我们现在的人是无法亲睹其状、亲观其貌的。我们对历史的研究或认识，只能是通过人 类活动遗留下来的各种信息和痕迹去复原其状、窥视其貌的。古人或前人留给我们的信息 或痕迹，即通常所说的史料是多种多样的。概括起来 ，无非是文字材料、文物遗存和遗风遗 俗。在这一点上历史学家和民俗学家是有共识的。钟敬文先生讲：“概括史学资料的范畴应 分为三个方面：其一为文献资料，凡古代用文字记载的资料与口耳相传的资料均属于这一 类；其二为考古资料，凡无文字记载的实物、器具、建筑之类均属这一类；其三为民俗学资料， 凡体现民俗学特点的物质生活(衣、食、住、行等)、社会组织、岁时、风俗、习惯，以及技术、文 艺等均属于这一类。”③姜义华先生认为：史料“大体上可以分为四大类：各种历史文献、文 书、档案及其它文字资料；各种口述历史，这包括各种回 tZ,、口碑、传说。各种遗址、遗物，包 括古代各类石器、陶器、瓷器、金属器物、字画与其它文物；各种非物质历史遗迹，包括语言、 风俗、习惯、制度、规范、伦理、道德、宗教、歌谣、成语及其它传统”。④尽管钟先生和姜先生 在史料的分类上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把民俗资料看作是复原和研究 历史的重要资料。史料是重构历史的基石，没有坚实的史料基础是无法构建历史大厦的。 在这里，历史学与民俗学的内在联系体现得特别具体和密切。 二、学科区别 尽管历史学与民俗学有着本质的内在联系及其深厚的学科渊源，但毕竟还是两个不同 ① 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