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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性别元素新探 熊 霄杨 希 摘要：本文致力于从性别研究(genderstudies)视角呈现《老人与海》中多种性别元素及其 相互关系和彼此转化过程。论述步骤有三：第一，呈现小说中多种性别元素；第二，分析生命体 的生物性别与非生命体向社会性别的正转化机制；第三，探讨已具有社会性别的生命体与非生 命体的性别属性逆转化机制。 关键词：老人与海 生物性别 社会性别 正转化逆转化 引 言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虽为短篇小说，但其丰富内涵给评论者提供了较大的阐释空间。 批评界往往从生态批评、叙事学、宗教学等角度剖析该文本，总体而言，对该小说中的性别 元素关注甚微。在对《老人与海》的性别层面较为有限的评论中，涉及的性别元素大致可 分为四类：其一是“老人”的“硬汉”形象，即强力男性形象@；其二是“海”的女性形象，大海 被视作与老人具有同等地位②；其三是雄马林鱼形象，它不仅是老人的猎物，而且是对手，更 是兄弟④；其四是小男孩形象，它象征着青春与力量，是老人意识中对年少时的自我的投 射④。不难发现，这些评论大都关注小说中单一的性别元素，而未将这些元素从综合角度 予以审视。本文拟从性别研究视角呈现《老人与海》中多种性别元素并力图发掘其新的内 涵，同时分析和探讨其问的相互关系及其彼此转化的过程和机制。 一、小说中的性别元素⑤ 性别的生物属性即自然属性。小说中的老人、小男孩、雄马林鱼和雄狮均为生物雄性 (male)：老人在墨西哥湾流捕鱼为生，既是小说标题的一部分，也是小说的主体与线索；小 ①葛丽萍：《最后的英雄——评(老人与海)中的“硬汉式”主角桑提亚哥》，《外国文学))2007年第6期。 andtheEternal LaMarinTheOldManandthe ②Beegel，Susan Feminine：Gendering Sea,Child- F．，Santiago ren’SLiterature Krstovic．V01．1 LiteratureResourceCenter． Review，Ed．Jelena 68，Detroit：Gale，From ③张军：《一场没有胜负的战斗——海明威(老人与海)新析》，《贵州社会科学))2007年第5期。 ④白劲鹏：《试论小孩曼诺林在(老人与海)中的作用》，《外语学刊(黑龙江大学学报)》1992年第6期(总第 65期)；王枫：《论小男孩在(老人与海)中的作用》，《外国文学评论》1999年第2期。 ⑤此处指转化前的性别元素。 万方数据 熊 霄杨希：《老人与海》性别元素新探59 男孩是老人邻家的孩子，在老人出海前后一直陪伴着他，是老人在海上经常呼唤的对象， 也是情节的推动者之一；雄马林鱼是巨大的海洋生物，也是老人始终追逐的目标；狮子三 女性旅游者(只说了两句话)、老人捕获过的雌马林鱼(“我们请求雌鱼的原谅后，迅速将它 宰杀了”①)。很明显，无论从出现的次数、所占的篇幅，还是对小说情节的推动和贯穿的作 用上，雄性都占据着主导地位，而雌性则被模糊化、边缘化了。 社会性别是指“基于生理性别的男女两性在社会文化的建构下形成的性别特征和差 异，即社会文化形成的对男女两性差异的理解”②。简言之，社会性别即社会认为雄性与雌 nity)，与生物性别不一定有准确的对应关系(严格意义上③)，而是被社会建构的。上文提 到的小说中的生物雄性，只有“老人”表现出显著的男性气质(非转化的)。小说标题中的 “老人”让人联想到一个饱经风霜、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渔民形象——一个尽管上了年纪， 但依旧散发出刚毅气质的男性形象。开篇对“老人”形象的描述也具有同样的效果：“褐斑 布满了他的双颊，双手因为常常拽住钓线把大鱼往上拉，镌刻着很深的伤疤。不过，没有 一处伤疤是新的，每个伤疤都像无鱼的沙漠里风化了的沙土一样古老”④。“褐色”是由于 长期在烈日下曝晒劳作而在皮肤里形成的色素沉淀；“疤痕”可能是与猎物或鲨鱼搏斗的 擦伤或咬伤。“褐色”与“疤痕”是显著的男性气质象征⑤。老人也是唯一从严格意义上说 具有男性气质的形象，而本应表现出女性气质的老人的妻子和小说结尾出现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