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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学语文》教材中几篇古文的 一些注释的质疑‘ 上海交通大学汪济生 大学语文的教材中，有不少古文篇目。古文的教学是大学生语言 学习中的重要内容。无论从语言形式的熟悉，还是从文化思想的积淀 上来看，我觉得这都是很必要和恰当的。古文的教学，可以说是一个纵 深度很大的工作。在教学中，如何掌握这个深浅尺寸，是一个很值得研 究的问题。在中学阶段，学生们就已经接触过许多古文了。甚至可以 说连许多课文都和大学课本有重复之处。不过，这应该不会构成多大 的问题。新课文固然可以扩大知识面，旧课文也可以“温故而知新”。 不管课文重复也好，不重复也好，讲解和探讨都应该在深度上有所推 进，这可以说是理中应有之义。 因为古文的文字、文句表达形式，与现代汉语有很大的隔阂，古人 的思想观念也和今人差别甚大，所以，对古文文意产生理解歧义的事是 经常会有的。有些歧义对文章主旨的总体把握影响不很大；而有些歧 义却关系不小。对于这后一种歧义，一般来说，不应该淡化处理，不应 该含糊混过，而应该尽可能地做一些探索。这探索的目的，一方面，是 为了尽可能地达到更准确地理解课文的思想内容，使学生获得更准确 的知识；另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借此将学生引出被动的接受状态，进 入积极的主动的思维过程，磨炼他们的思考能力。正因为目的在此，所 以，我常常采取的是课堂提问的方式。虽然所花的课堂教学时间要多 一些，但从实际效果看，对集中学生注意力，提高学生听课积极性，启动 学生的思维活动，还是明显有益的。 常常碰到的两个情况是：其一，探讨所得的结果与课本上的结论不 一致；其二，探讨难以得出十全十美的结果，于是就处于无最终结果的 275 大学语文与素质教育——全国大学语文研究会第九届学术年会论文集 “待字闺中”。对于这两类情况，我的基本看法是：对于第一种情况，只 要是充分地以课本所提供的前提性文字资料为依据，又经由充分地逻 辑推理，那么所得的结论即使与课本不符，我们也基本予以肯定，而把 课本上的说法作为一种参考。这样，可以打破一些学生在古文学习中 不求甚解、消极被动的单一的接受状态，鼓励同学们那种以自己的头脑 的理性思维来判断事物的习惯和勇气；而且，在歧义的辨析中，是很有 利于训练思维的细致性的。对于第二种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同 时保留几种可能性的看法，而让结论处于一种开放性的状态，以待将来 可能出现的更完美的结论。在科学的研究中，这种进行态、中途态的存 在，是很正常的，让大学生们认识这一状态，并非没有积极意义。如果 硬要灌输一种在逻辑上或情理上不能让人信服的说法，反而没有很积 极的效果的。 下面，我尝试将自己在《大学语文》的课堂教学中遇到的一些古文 课文中的问题，作一些具体的举例说明，以期能够与各位同仁共同切 磋、求得赐教。需要说明的是，我在教学中使用的课本主要的是教育部 高教司组编、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增订本《大学语文》。我所 列举的课文，主要选自其中。 让我们先看看第2页《大学》这一课。原文为：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 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 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致，知致而 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 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予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 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其中，对“其所厚者薄，其所薄者厚”句，课文后的注释为：“对应看 重的反而轻视”，“对应看轻的反而重视”。 我认为，这个注释是有欠合理的。我们可以看看文章的最后一句 话。其前一分句“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可理解为“那作为本源性的东 西(即原文中的人的品德修养等)是混沌无序的时候，那依从性支流性 的东西(即原文中的家齐、国治、天下平)却清明有序是不可能的”。后 276 对《大学语文》教材中几篇古文的一些注释的质疑 面接着的三个小分句如果解释为“对那应看重的反而轻视，对那应看轻 的反而重视，这样的事情是从来没有的”，就会产生两个问题。首先，如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