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正当性与合法性之源——对中国现代思想史中几个重要问题的一种新解读.pdfVIP

科学：正当性与合法性之源 ——对中国现代思想史中几个重要问题的一种新解读 吴 炜 姜海龙 摘 要 在现代中国，不仅政治形态和政治制度的合理性与合法性维系于科学，而且一切变革 社会的思想观点和行动方案的合理性与合法性，一切主义、真理的流行与被人信奉，均在极大的程 度上有赖于以科学的名义为其所做的辩护。因此，可以将科学视为现代中国思想正当性与合法性 的基本资源和标准。 关键词 科学 现代化 中国现代思想 任何政治形态和政治制度为了证明自 合“天意”或“神意”，而是看其是否符合由“科学”所 日身的正当性与合法性，都必须要为这种正 揭示的“客观规律”，以及是否符合被认为能够充分 当性与合法性提供思想和理论的根据，能 代表和体现这种客观规律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否为此提供恰当的说明和辩护，直接关系到一种政 有学者在通过词源的考证后指出，以“科学”来 治形态和政治制度的兴衰成败。从西方历史上迄今 为止所存在的三种政治形态即城邦政治、神权政治 和现代政治的情况来看，莫不如此。“如果从政治形 两个层面的含义。“作为一种学科规训制度，它是生 态的知识基础来看，城邦政治显然是与知识即美德 产论述的操控体系和主宰现代生活的种种控制策略 与技术的更大组合。这样的学科制度不仅仅是纯粹 这样一种实践传统(伦理学传统)联结在一起的，神 知识层面的事情，而是一种社会实践……在现代中 权政治则是以神学对经验知识的排斥作为依托的， 国借用科学来建构知识谱系与知识生产体制的过程 而现代政治则是以近代科学所奠定的自然法则为基 中，知识本身也被纳入规训体制，从而形成知识的政 础的”①。正如马克斯·舍勒所指出的，现代政治的 治……就此而言，科学的叙事本身就是一种知识的 胜利实际上就是实证科学的胜利。与古代政治和中 政治，它以一种机械的、分化的立场来排挤具体而丰 世纪的神权政治不同，现代政治将政道(关于政权的 富的生活过程”②。特别是在科学由一种知识转化 道理)与治道(关于治权的道理)加以分离，这导致现 代政治比以往的政治形态更加依赖于科学技术，人 ①刘建军：《中国现代政治的成长——一项对政治知识基础的研 们衡量一种政治形态和政治制度的正当性与合法 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4页。 性，至少在形式上，不再像以往那样，看其是否具有 ⑦ 陈赞：《困境中的中国现代性意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道德伦理上的正当性和崇高性，也不是看其是否符 年版。第28页。 18 天津社会科学2010年第1期 为信仰(科学主义)后，科学知识取代传统意识形态 分——来看，不论是西化论者还是中化论者都具有 或宗教信仰成为重构现代政治的合法化知识的基本 一个方法论上的致命缺陷：它们都把现代化当作一 资源，这一点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了。 个全然积极的过程，而没有看到现代化本身内在的 客观地说，不仅政治形态和政治制度的合理性 局限性。而且，它们都把文化当作决定性的变量，将 与合法性维系于科学，可以说，在现代中国，一切变 其视作现代化的根本驱动力，试图以此来解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