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物之诉与不当得利——罗马法渊源及其变迁.pdfVIP

{叩清华法学TηTsingl 飞~. , , Vol. 9 , No. 川1 (201创15引 ) 转化物之诉与不当得利 一一罗马法渊源及其变迁 傅广宇* 目次 一、引言 二、作为附加之诉的转化物之诉 三、中世纪的转化物之诉 四、潘德克顿现代运用时期的转化物之诉 五、奥地利、法国民法与转化物之诉 六、结语 摘要 转化物之诉对于理解欧陆国家的不当得利法具有重要意义。它最初源于对罗马法上不承 认直接代理的矫正，具有类似不当得利规范的功能。优士丁尼立法扩大了其适用范围，使其可以适用 于自由人之间缔结合同使第三人得利的情形。中世纪的注释法学派和许论法学派奉《国法大会》为圭 来，并未突破三人关系的格局。潘德克领现代运用时期的学者受理性主义自然法影响，将转化物之诉 扩大到两人关系，使其具有一舷性不当得利之诉的品格。《奥地利普通民法典》形式上采纳了旧共同法 意义上的转化物之诉，但现代法教义学却将其理解为非给付不当得利的一般规则。在民法典未规定转 化物之诉的法国，学说和司法实践借助转化物之诉发展出一般的不当得利之诉。但转化物之诉只是作 为一个符号被使用，一般的不当得利之诉背后真正的支撑是公平原则。 关键词欧洲民法罗马法转化物之诉不当得利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讲师，德国图宾根大学法学博士 (Dr. iur. , Eberhard Karls Universität Tübingen) 。 本文为2013 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民法典视野下的不当得利制度研究 (项目编号 13YJC阻XH8) 的阶段性成果。 . 161 • ⑩清华法学却时第1 期 、引言 不当得利是源远流长、具有重要体系功能的民法制度，近年来已成为比较法上的热点问题。 与合同、物权和侵权等领域不同，我国民法上的不当得利规则仍相当粗略，学说上基本是在沿 袭欧陆国家的理论，远未形成较成熟的法教义学。在这样的背景下，对欧陆不当得利法制度的 发展脉络进行研究，仍具有基础性的意义。 欧陆各国的不当得利制度均可上溯至罗马法，但同源而异流，以致相关的图景给人以眼花 缭乱之感，其间每每有转化物之诉 (actio de in rem verso) ( 1 )或隐或现的身影。在欧陆私法 史上，转化物之诉是颇堪玩味的制度。大多数的现代罗马法教科书，都是在代理法或家庭法的 语境下来讨论这种由裁判官设立的诉J 2) 然而，从现代民法教义学的角度来看，它却与不当得 利制度有着更直接的关联。相对于现代不当得利制度的另一罗马法渊源一一请求返还之诉 ( condictio) ，转化物之诉获得的关注较少o( 3 )探寻转化物之诉从罗马法至现代的变迁，有助于 我们更为全面、深入地理解奥地利、法国、德国等欧陆国家的不当得利制度，在制度比较和借 鉴时有所依凭。此外，通过对一项具体私法制度流变过程的追踪，观察其如何在不同时代的法 律观念和制度背景下延续、发展，在方法上对私法制度史研究也具有一般性的意义。 二、作为附加之诉的转化物之诉 (一)转化物之诉产生的原因 在罗马法上，转化物之诉与特有产之诉 (actio de peculio) 、奉令之诉 (actio quod iussu) 、 船主之诉 (actio ecercitoria) 和经管人之诉 (actio institoria) 并列，都属于裁判官创造的附加 之诉.. (actiones adjecticiae qualitatis) J 4 )一般认为，这类诉的产生是为了弥补罗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