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拓跋鲜卑的发祥地问题——与李志敏先生商榷.pdfVIP

155 · 问题讨论 · 关于拓跋鲜卑的发祥地问题 — — 与李志敏先生商榷 曹 永 年 内容提要 ：李志敏先生 《嘎仙洞的发现与拓跋鲜卑发祥地 问题》关于宣帝推寅南迁 大泽在今河套一带，诘汾所居之匈奴故地是今鄂尔多斯高原大部或全部的论证过程和结 论都是错误的。该地在 东汉的有效管辖之下，是汉人和南匈奴人的居住 区，魏初拓跋鲜 卑也没有到达这里，魏末则力微 已定都盛乐。李文论拓跋鲜卑为赀虏，宣帝推 寅与秃发 氏同由漠北迁河西走廊 ，再迁 “河东西”，同样是错误的，因为拓跋鲜卑不是赀虏 ，秃 发始祖匹孤乃诘汾之长子。李文否定嘎仙洞为拓跋鲜卑旧居石 室，也是凭借杜撰的概 念、曲解的史料和混乱的逻辑演绎 出来的。 关键词 ：嘎仙洞 河套 宣帝推 寅南迁 献帝邻南迁 拓跋鲜卑的起源和迁徙，是鲜卑史和古代北方民族史研究者深感兴趣的课题 ，但 相关史料极其贫乏。 《魏书 ·序纪》所载不过数百字，如果删去过于荒诞的神话，真 正可以作为历史对待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胡三省注 《通鉴》，于魏景元二年出注云：《后汉书 ·鲜卑传》所记檀石槐西部大 人之一的 “推演 ，盖即推寅也”。胡注在 《序纪》与 《后汉书 ·鲜卑传》之间构建起 一 座桥梁，扩大了史料范围。近数十年 以来 ，研 究工作主要在三个方面作 出了贡献。 一 是大鲜卑山地理位置的推定。马长寿先生指出： “此大鲜卑山当在今之大兴安岭 的 北段。”并推测宣帝推寅南迁之地 “可能就是呼伦贝尔湖区”，并将扎赉诺 尔东汉墓 葬定为拓跋鲜卑之遗存。①宿 白先生在他 的论文的附图中，进一步 明确地将拓跋鲜卑 的原居住地圈定在大兴安岭之上 ，并对扎赉诺尔、完工墓葬作 了详细分析。②1980年 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鄂伦春 自治旗首府阿里河镇西北之嘎仙洞发现了北魏李敞所刻祝 辞 ， 《序纪》所载与学者的推定得到了证实。与此相关 ，宣帝南迁之大泽为呼伦湖， 扎赉诺尔与完工东汉墓葬为拓跋鲜卑遗存 ，也有了考古学依据 ，并由此开启 了早期拓 ① 《乌桓与鲜卑》，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6年 ，第223、23页。 ② 《鲜卑考古资料辑存》， 《文物》1975年第5期。 156 中 国 史 研 究 2010年第 3期 跋鲜卑社会状况的研究。①二是檀石槐西部大人推演为第二推寅献帝邻 的考定。马长 寿先生受胡三省的启发，同时又纠正了胡氏的错误，考定檀石槐西部二十余邑之一的 推演为第二推寅献帝邻 ，并指出第二推寅献帝邻南迁之 “匈奴故地”在 “河套 以北 旧 日头曼 、冒顿的发迹之地，亦即汉代五原郡的境内”②。我本人在此基础上 ，对第二 推寅南迁匈奴故地的时间和契机也作 了探讨。③三是 《序纪》史源的探索。新世纪 以 来 田余庆先生发表的 《(代歌)、(代记)和北魏国史》，首次对 《序纪》所载早期拓 跋鲜卑史事的根据及其成文过程 ，作 了精辟论述。④这些研究成果，由于对史料，包 括考古资料的解读平实、简明，理据充分而又合乎情理，因而其基本观点被学界广泛 接受。近年国内外一些学者，提出了不少新说，但都没有能改变它们作为主流意见的 地位 。 《中国史研究》2001年第 1期发表了李志敏先生的 《嘎仙洞的发现与拓跋鲜卑发 祥地问题》 (下文简称李文)对过去的考古发现和研究成果 ，提 出了全面挑战。李文 论定 ： 嘎仙洞所在的大兴安岭之地并非拓跋鲜卑的发祥地。 拓跋推寅南迁之大泽，实即 《山海经》的大泽，地在今河套一带。 《序纪》所言圣武皇帝所 “始居之匈奴故地”，为鄂尔多斯高原之地。 诘汾所居之 “匈奴故地”(指鄂尔多斯高原之大部或全部)显然是拓跋推演 (推寅) “南迁大泽” 以来的扩展。 拓跋鲜卑与其同源部落秃发鲜卑都是源于漠北。 李文所论 ，推翻了拓跋鲜卑早期居于 “大鲜卑山” “旧墟石室”的记载 ，全盘否定 了 学界以大兴安岭北段作为基点的认识 ，对拓跋鲜卑史从源头开始作了全新的演绎 。 不同学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