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观、文化取向与文化担当——以陈序经、张岱年为中心的探讨.pdfVIP

2016年9月 理论学刊 Sep．2016 Journal No．5Ser．No．267 第5期 总第267期Theory 文化观、文化取向与文化担当 ——以陈序经、张岱年为中心的探讨 陈玉兰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文化在人类发展史上的作用可谓举足轻重。一种文化只有同时兼具时间维度上的传统性与现代性 和空间维度上的民族性与世界性这四种属性，才是博大精深的文化。在20世纪30年代国内发生的那场文化论争 中，陈序经和张岱年的文化观代表了当时对待中西古今文化的两种不同取向，反映了中国知识分子在面对文化困境 时积极探索、主动寻求文化出路的担当精神。 [关键词]文化整体论；文化离析论；“全盘西化”；综合创新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909(2016)05—0165—05 中国文化在历经了鸦片战争的剧烈冲击之后，可谓是风雨飘摇、命运堪忧。虽经五四运动，引入了 “科学”与“民主”的西方文明，但是中华文化依然是前路迷茫。中国知识分子阶层为此于20世纪30年 代进行了一场探索，陈序经基于其“文化整体论”的“全盘西化”观点和张岱年基于其“文化离析论”的 “综合创新”主张，就是颇具代表性的两种文化取向。二者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们都主张彼时的中国文化 必然要作出改变，因为抱残守缺绝对是行不通的，但是对于中国文化的未来出路何在这一问题，二者却 又形成了迥然不同的文化主张。本文拟对他们的文化观、文化取向及背后的文化担当精神加以考察和 分析。 一、两种文化取向背后的文化观 陈序经和张岱年均是20世纪30年代那场旷日持久的文化论争的积极参与者，分别是“全盘西化” 论和“综合创新”论的重要代表。支撑他们提出不同文化主张的根本原因在于二者不尽相同的文化观。 陈序经主张“文化整体论”，认为任何一种文化都是自成一体的铁板，后人无法对其进行随意的分割、组 合，对处于困境的中国文化来说，只能选择采取釜底抽薪式的文化大换血，因而“全盘西化”是唯一的路 径；而张岱年主张“文化离析论”，认为任何一种文化都是由不同文化元素构成的，这些元素可拆分、可 组合，所以对处于困境的中国文化，完全可以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故“综合创新”实为上策。 1．陈序经的“文化整体论” 陈序经在考察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后指出，文化本身是不断变化的，古代的文化只是古代社会实践的 产物，而今天的文化必是当下社会现实的映现，具体到特定的文化而言，任何一种文化都是自成一体的 文化系统，不同的文化之间是不可能互学互补的，处于困境之中的中国文化要想变通，只能是用更先进 [作者简介】陈玉兰，女，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文化。 165 理论学刊·2016年第5期 的文化系统将其取而代之，“复古和折衷的路……不能走得通”④，所以“全盘西化”就成为中国文化发 展的必由之路。 陈序经“全盘西化”的文化主张从根源上说无疑是基于其“文化整体论”。陈序经从时空两大因素 对文化进行了分析，他认为，就空间因素而言，世界上每一民族的文化都是自成一体的，每种文化系统内 部的各个要素也是紧密相连的，各种文化只有发展程度的不同而没有性质的差异。正因为任何一种文 化都是自成一体的文化系统，所以“我们若是采纳人家的一方面，那么从这方面就会影响到他方面，结 果是牵动了整个文化”②。就时间因素而言，文化的发展是伴随着人类社会而不断演进的过程，人类从 原始社会进化到后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过程，使得文化由原始的蒙昧状态发展到不断开化文明的阶段， 而西方社会的经济、政治等各个方面都比中国进步得多，处于其上的西方文化因而也就在各个方面比中 国文化更为发达和先进，所以陈序经认为中国应当用西方的先进文化取代中国的相对落后的文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