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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学与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沈 江平 内容提要 解释学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深化和拓展了人们对思想及其文本的理解，解释学与马克思主义 及其历史唯物主义的勾连在所难免。在学术和思想解放的当下，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多维理解 已然成为事实。 但解释学不是套语，不是标签，更不是无所不能的“上帝”。解释学功效的生发只能依靠解释的对象而非 自 身。理论解释不是个人私密化的阐释。从哈姆雷特式的解读到臆造两个马克思再到彻底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历史唯物主义在解释学的旗号下已面 目全非。在这股历史唯物主义解释学的诠释思潮中，我们不经要问：如 何理解真正的历史唯物主义?什么是真正的历史唯物主义? 关 键 词 历史唯物主义 解释学 经典论述 马恩对立 重建 解释学 首先是作为一门具体科学发展起来的，从 格斯的话语权，西方解释学赋予了我们如此权利。据说 “专门解释学”到 “一般解释学”，解释学明确了自己的研 拥有这种权利，我们就 比马克思和恩格斯更了解他们 自 究对象，确立了自己的学科地位。从特定文本如 《圣经》、 己，我们能从他们的著作中读出他们 自己都不知道甚至 法律到适合于所有文本 的解释技巧和方法 ，解释学经历 不曾言说的思想。先人和后来者 由于时空 的差异，决定 了跨越式的发展，标志着解释学这门学科的诞生。解释 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必然内蕴着一种不平等。先人没有发 学的研究对象——文本的理解确定下来了。随着解释学 言权，他们唯一能释放的 “声音”就是 “文本”，而这一点 ， 的发展，解释学几乎无所不能 ，功能越界现象频发。解释 恰恰是我们当代人 占据的有关历史唯物主义本质解释的 学逐渐上升为一种哲学，而哲学则降为一种解释学。事 最大优势。先人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只有书面发言 (文 实上 ，解释学应作为研究文本理解的具体学科得到发展 ， 本)，而静止的文本是无法抵挡解释学船坚炮利的攻击 而哲学应作为世界观得到发展。历史唯物主义坚决反对 的。每个人都成了伟大的理论家，作为读者、研究者，每个 作为历史唯心主义哲学的解释学。 人都有解释权这一利器。面对已逝者，我们 占尽 “生”的 优势，可以无休止地解读。针对这种现象，伊格尔顿不无 解释学与历史唯物主义 讽刺地说，“也许马克思当初根本没有想到后人会咬文嚼 关于历史唯物主义，国内外有着诸多解释。经济决 字地解读他的思想”②。据此，解释的力量不可谓不大， 定论 、生产方式决定论等批判声音以及广义唯物主义与 它可以让你光鲜亮丽，也可以使人黯然失色。正如马克 狭义历史唯物主义、文化唯物主义、地理历史唯物主义等 思自己曾言：“这样做 ，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 等范式相应出笼，每一种都试图把历史唯物主义纳入 自 过多的侮辱。” 身的理论框架，来建构 自身的理论范式。而这一切似乎 在我国 “反思”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思潮中，国内诸多 都是在解释学的名义下进行 的探索。我们以后来居上者 学者以回到、保卫马克思为名，借助西方解释学对马克思 的面 目活在当下，拥有解释权甚至随意解释马克思和恩 主义进行解读，但回到、走进等等绝不可能还原马克思的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 目“理解史视域中的历史唯物主义研究”(项 目号：14CKS001)的阶段性成果。 40 解释学与重建历史唯物主义 “本真面 目”。解读者和文本之间始终存在 “距离”。缩小 候学会按照作者写的原样去阅读这些著作 ，不把著作 中 “距离”还原本真，是学者们不懈追求的 目标。张一兵的 原来没有的东西塞进去。”⑨恩格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