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不确定性和科技决策共识的塑造--以美国甲醛致癌性的风险评估为例.pdfVIP

第三■北京*炙蕾研究生学术沧坛f20哩2J 科学不确定性和科技决策共识的塑造 ——以美国甲醛致癌性的风险评估为例 岳素芳 清华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所 摘要： 以美国甲醛致癌性的风险评估的制定为例，分析在科学不确定基础上科技政策决策 共识何以达成，并深入探讨形成决策共识的影响因素，指出科学家在决策共识中的作用及局 限，以及公众参与对于科技政策制定的重要性． 关键词：科学不确定性；决策；共识；科学家；公众参与 引言 1 2010年7月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正式签署《复合木制品甲醛标准法案》，该法案于201 年1月3日起正式生效，并规定于两年内逐步实施。美国环保署须在2013年1月1日之前 颁布相关规例，确保美国本土及进口产品符合甲醛新法的释放标准。随着这项旨在保护消费 者及甲醛生产工作人员免受危害的法案的签署，甲醛很快以致癌物的身份登上美国官方致癌 化学物质排行榜。长达多年的甲醛致癌性的争议终于尘埃落定． 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好的科技政策建立应该科学确定性的基础之上。而随着科技 认识对象的的复杂性、多元化，人们逐渐认识到科学知识产生的偶然性以及不确定性。特别 是社会建构论的研究进路，彻底颠覆了人们传统的对于科学知识的认识。这种后常态科学的 发展对于科技政策的制定是一种挑战。通过回顾美国甲醛政策的制定过程，可以揭示出科学 不确定性基础上科技政策的决策共识何以达成。 科学不确定性 科学不确定性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学术界的一个热门话题。美国学 者伊曼纽尔．沃勒斯坦的《知识的不确定性》一书对于知识产生的前提和背景做了深入考察， 向我们揭示了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以及社会科学之问相互错综复杂的关系。本文内容侧重于 科学知识，但所论述的科学不确定性并不局限于知识本身。 433 摹=--．1j，r,京并宪臂研兜生学术伦坛f2012) 1．1科学不确定性的内涵 沃克认为，不确定性是“任何难以达到的完全决定论的偏离”【l】。范．阿塞尔特认为，不 确定性是“整套的信念或者疑惑，它们来自于对过去和现在状况的有限的知识，以及预测未 来事件’，I’1。作者认为科学不确定是不确定性的一种，特别是随着科学认识对象的不断拓展， 科技与社会之间的相互作用日益增强，科学认识能力的历史局限性愈加明显，使得人们在科 学知识的生产、应用以及利用其进行决策的过程中，“显示出种种的不确知或不知道 (not．knowing)’一13，这就是科学的不确定性。 1．2科学不确定性的来源 科学不确定性主要来源于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认识对象的复杂性以及认识主体的局限 性；第二，科学研究的认识论、方法论以及价值观的不确定：第三，科学范式的约束，主观 “过滤”的“科学事实”增加了科学的不确定性；第四，自然科学对社会科学的排斥，忽视科学 解释的灵活性。 1．3科学不确定性与政策 传统认为，确定性是科学最为明显的标识，甚至科普工作者会以此区分科学与非科学， 而对于政策制定者来说好的政策也应该以确定的科学为基础。然而随着人们对不确定性的了 解，也逐渐认识到科学不确定性内在于科学，是我们无法完全避免和消除的。这在一定程度 上影响了科技政策决策范式的转变，特别是以科学确定性为根基的“技术统治论”者受到了前 所未有的打击。在此背景下，科技政策决策范式将走向何方?科学或者说是科学家在当今的 决策范式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通过以下案例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科学不确定性可以成为 一种被监管者以及其他利益主体影响政策的资源，各利益集团会有意识的利用不确定的知识 或者知识空白，为自己的利益辩护，塑造符合自身目的的社会准则。在此，科学要素与价值 要素已很难完全分开，决策共识成为不同利益集团在“科学”的掩护下政治磋商的结果。 二 甲醛一一个不确定的致癌原 早在1979-t-，甲醛的致癌性已被察觉。当时美国化学工jIk毒理学研究所做出一项研究 表明，长时间接触甲醛可能对人有致癌性风险，该推论基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