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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中国社会变迁：

以感情结构为分析框架

刘怡然

内容提要爱情的产生、发展和变化与整个社会的变迁密不可分。本文通过分析1910—1940年30年间

围绕爱情进行的讨论，从感情的角度探索不同群体的博奔，进而管窥中国现代化进程。此外，本文基于感情结

构的研究框架，将爱情与不同类型的感情放置在同一个结构中进行对比，并分别从个体、群体和社会的层面展

现了变迁的过程与机制。

关键词感情结构爱情社会变迁

著的《爱情社会学》，介绍了西方社会学的一些理

研究问题与文献梳理

论成果，分析了什么才是爱情更好的方式，并讨论

爱情,是人类感情中十分重要的一种，与人们了爱情、婚姻和家庭的关系。②又如李银河在《李

的生活息息相关。古今中外的文学、影视和艺术银河谈亲密关系》一书中介绍了如何才能在现代

作品经常以爱情作为创作的灵感，将爱情誉为社会遇到真爱，如何建立健康的关系，幸福婚姻应

“永恒的主题”。早期社会科学的研究，比较偏重该具备什么条件，以及如何应对家庭和社会对个

对理性的强调，爱情则更多被视为一种个体化的体的种种要求。③翟学伟则从吸引力、理想化、激

感受，与社会的关联不大。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情等个人内在性因素和命定、般配、说媒等社会外

发展，越来越多的学者指出了研究爱情对理解社在性的因素出发，讨论了爱情与婚姻之间的关

会的重要意义。有学者表示，如果要理解现代性系。④第二类研究则将重点放在讨论某一特定群

的核心和基础，那么对爱情的研究是不可或缺体的爱情,或者爱情的某些特定的方面。例如祁

的。①本文想要探究的问题是,在我国,爱情的概永梅专注于对当代女大学生爱情的社会学解析，

念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与我国的社会进程和历认为这一群体谈恋爱时随意性强，没有明确考虑

史变迁有着怎样的关系？爱情的视角又能给我们爱情的价值，只是贪图一时的快乐和身体的欲望，

带来什么样的启示？也没有将爱情与婚姻结合起来考虑,失恋之后也

国内现有关于爱情的社会学研究主要可以分无法正确地面对负面的情绪。③阎云翔对下村

为三大类,第一类研究以个体作为出发点,讨论爱里人们的爱情、家庭与亲密关系进行描述，并从爱

情作为一种感情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具有怎样情的窗口看到了修建房屋、分割财产、赡养老人、

的特点，对于社会又有什么意义。例如孙中兴所生育子女的道德准则和思维方式的变化。③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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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研究了基诺族传统异性爱、同性爱、神性爱等多集体感情却对个人感情有很强的约束。①虽然中

样且不同的爱情形式。①杨福泉对纳西族殉情展国并不存在统一的神和上帝，但是却存在不同群

开了研究，探讨其社会根源，以及宗教与民俗、民体之间的集体感情。受此启发，笔者在搭建整体

族个性之间的种种复杂关系。③王砚蒙从女性因爱情研究框架时，除了思考个人和社会的层面，还

情致罪的状况出发，分析这种状况对社会、家庭及加入了集体的维度。基于此，笔者希望在前人研

个人的危害，以及背后的社会和心理原因。③第三究的基础之上,提出一个新的理解爱情的框架,尝

类研究则比较宏观，讨论了社会和一般意义上的试探讨爱情与我国社会变迁之间的关系。

爱情。例如李煜、徐安琪讨论了普通人的爱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