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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人物形象的分析与心灵世界礼欲之间挣扎的灵魂对《白鹿原》中女性人物形象的性心理分析 《白鹿原》是一部非常沉重的新历史小说。它之所以厚重,不仅在于它的史诗追求,它对传统文化的深情表达,还在于它所塑造的人物形象的成功。《白鹿原》中的人物形象大都丰满动人、内含风韵。人物的内心世界开拓得十分深入宽广,有相当广阔的可解读空间。其中的女性人物有相当成功的,也存在着不可饶恕的败笔。通过解读其中的女性人物,我们可以大体上了解《白鹿原》人物塑造的成败得失。 一、 小临床上的小当前 在《白鹿原》中,男女两性人物极不平衡。女性人物形象很少有丰满动人者,她们大多依附于自己的男人,很少有独立的人格。在这些为数不多的女性人物形象中,田小娥却是最成功的一个。而这一人物形象之所以比较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家对她在两性关系中的性心理描写。 中国女性的身体几乎从来都未曾属于过自己,田小娥也是如此。未出嫁前,她的身体属于家庭。父亲出于家庭利益的考虑,把她嫁给了可以作她爷爷的郭举人。她出嫁的过程其实也就是被父亲抛弃的过程。到了郭举人家,她的身体也就成了郭举人的私有财产,其价值连一般的女性都不如。 “女性的身体就是对男权制的抵抗基础”。田小娥与黑娃的恋情,是她对自己感性欲望的追求,对自己幸福的大胆向往,更是对郭举人、对父亲的一种反抗。在刚开始的时候,她想借助于黑娃、借助于自己的身体结束自己非人的生活,获得做女人的权利。性对她来说是享受生命、获取生命价值主体、寻求自己内心性灵的必经之途。 当她与黑娃的恋情被郭举人发现之后,她的身体从此也就成为不洁之物、邪恶之神,成为一种耻辱。所以郭举人也抛弃了她,就连父亲也视她为灾难,避之唯恐不及,像扔垃圾似的把她扔给了黑娃。应该说,黑娃还是相当喜欢她的,当别的男人都视这具身体为灾祸的时候,他顶住了舆论、家庭甚至经济的压力,毅然和小娥勇敢地走了下去。小娥也在被郭举人、父亲、社会抛弃之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生活在窑洞的日子里,小娥怕也部分地遭受了工具的命运。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她找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快乐。在这里,她那还稍嫌落后的孤苦的灵魂得到了安置,她那为整个社会所抛弃的身体找到了归宿。在这里,她要安心做一个普通的中国女人了。我们不能苛求她超越自身,现在她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她依然是一个依附于男人的无法独立的灵魂。 当黑娃因革命失败而外逃的时候,她又一次被抛弃了。这虽是无奈之举,但是,革命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牺牲了她一个女人的幸福。男人虽然抛弃了她,但是她却依然盼着自己男人的归来。在她的意识中,男人黑娃是她生命的依靠。为了能让黑娃回来,她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讨好鹿子霖。如果说一开始小娥还是为了黑娃,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依然与鹿子霖保持性交往,则更多是为了自己生存的需求和生命欲望的满足。但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一步步沦为生命、欲望以及鹿子霖的工具,甚至连她的思想也受到了鹿子霖的控制。 白孝文被她的身体俘虏了。一开始,小娥在白孝文那里并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没有得到身体的欢畅,在她的内心深处激起的更多的是对白孝文的同情。“她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却享受不到报复的快活”1。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呻吟着:我这是真的害了一回人啦!”当白嘉轩倒在她门外的时候,她“被预料不及的严重后果吓住了”。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对白嘉轩与白孝文的感情,更多的不是报复,而是同情。她也认同他们所代表的传统伦理道德。她的内心是矛盾的。作为一个处于弱势的女人,她有生存的需要,也有满足自身欲望的需求。但在潜意识中,她又对自己的行为持否定态度,她也一样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贵重”。所以,当一直都在欺骗、利用她的鹿子霖再次来到她炕上的时候,她有着自己的意识,用自己的身体报复了这个霸占她身体的男人。这一次,才是她所称心的报复。 既然她同情白孝文,否定自己的行为,为什么白孝文在被吊打之后又去找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而是和他一起走向了堕落呢?虽然她在理性的层面否定了自己的行为,但是,在白孝文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听从的是自己内心的召唤,而非理性的智慧。白孝文因她而遭难,她内心深处感到对不起白孝文,也同情白孝文,心疼白孝文。而自己抚慰他的唯一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满足他欲望的需求。同时,从她自身考虑,鹿子霖被她赶走之后,她也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在那个饥荒的岁月里,一个无助的女人,生的渴求逼迫着她,性的需求折磨着她,再加上鸦片的引诱,对白孝文是的同情和依赖,都使得她无法赶走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当死亡的威胁到来的时候,白孝文同样抛弃了她。“她走出窑洞时没有任何依恋,胸间猛烈燃烧的饥饿之火使她眼冒金星,鼻腔喷焰”。如果说白孝文把她从享受生命的欢乐抛向了忍受饥饿的折磨,那么,鹿三则是把她从生的此岸抛向了死的深渊。田小娥的身体被永远地抛离了尘世,余下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