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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霸权稳定论及其评价牛震【内容提要】霸权稳定论是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西方国际政治经济学主流理论之一。它最初是关于霸权与稳定的多边自由国际经济体系之间关系的理论,后来也被推广到政治、安全领域。①霸权稳定论认为多边自由国际经济体系的维持需要一种稳定的国际经济政治秩序,而后者必须由一个霸权者来提供。该理论提出之初即在学术界引起强烈反响,有关它的激烈争论发人思考。本文认为霸权稳定论是为美国的政策服务的,认清它的本质有助于理解冷战后美国对外政策的霸权主义特征。【关键词】国际经济体系;霸权国;稳定【作者简介】牛震,男,1976年3月生,现为南京大学国际关系研究所98级研究生。(南京邮编:210093)【中图分类号】D8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550(2000)10-0022-06霸权稳定论是美国国际关系的主流理论之一,它关于二战后国际经济秩序的解释一度对于国际关系学界以及美国对外政策的制定都有很大的影响。冷战结束后,在美国的自由主义霸权特征日益明显的今天,霸权稳定论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不少美国学者又在为之造势。因此,如何看待这一理论仍然有探讨的必要。本文试对该理论作简要的介绍并给予评价,以期达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德尔伯格出版《1929～1939年的世界经济萧条》一书,为该理论“奠定基础”。此后,克拉斯纳与吉尔平等人相继予以补充完善。③霸权稳定论是一个较为笼统的概念,它包括许多复杂的内容,不同学者的表述也不同。就经济领域而言,归纳起来,霸权稳定论大致有以下几点:1.“有霸则稳”“,无霸不稳”。就是说,特定的国际(自由)经济秩序的稳定与繁荣,需要霸权来维持(或言之:有霸权才有特定经济秩序的稳定与繁荣)。所谓“霸权”,尽管霸权稳定论者的解释不尽相同,但总的来说是指在军事、政治、经济以及自然资源等方面具有压倒别国优势、能够发挥领导支配作用的大国,例如18～19世纪的英国和20世纪的美国。霸权理论学者认为霸权与经济秩序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当霸权国权力占明显优势时,国际系统内的经济秩序就处于良好状态。反之,当霸权国权力下降时,国际经济秩序就会变得紊乱起来,并随着霸权国一、霸权稳定论的介绍霸权稳定论是西方国际政治经济学三大学派之一———现实主义学派的代表观点。它关于霸权有利于国际秩序稳定的理论基于这样的假设:国际社会是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因而秩序的建立和维持,需要实力(power)基础之上的权力分配以及随之建立的霸权体系。但是与实力论不同的是,这个体系的主导国(霸权国)应该是(至少理论上是)恪守自由主义价值观的,它致力于自由的国际经济秩序的建立。“霸权稳定论”(TheoryofHegemonicStability/HegemonicStabilityTheory)一词最早为美国学者基欧汉所使用。②1973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教授金—22—①限于篇幅,本文主要探讨国际经济领域的霸权稳定论。②RobertKeohane“,TheoryofHegemonicStabilityandChangesinInternationalRegimes,1967～1977”,inOieHolstied:ChangesintheIn2ternationalSystem.Boulerco.WestviewPress,1980,p.132.③王在邦《:霸权稳定论的批判———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历史考察》,时事出版社,1994年7月版,第1页。世界经济与政治2000年第10期的完全衰落而最终瓦解。所以霸权系统对国际经济秩序是至关重要的。①霸权稳定论的倡导者援引英美霸权时期与国际经济体系较为稳定的同步现象来说明这一点。金德尔伯格认为“,1850～1914年的世界经济相对稳定,其时,英国以自由贸易、金本位和海军提供领导作用”。②而1929年的世界经济大萧条,乃是由于英国没有能力而美国又不愿承担维护国际经济体系的责任,致使该体系处于不稳定状态。金德尔伯格强调霸权国在世界经济发展方面的重要作用,指出“世界经济要稳定,必须有起稳定作用的国家(stabilizer),而且是一个这种国家”。③霸权稳定论往往被用来解释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和国际经济秩序的动荡,霸权稳定论者认为这是美国霸权衰落的一种迹象和前兆。④其潜台词是:要维持国际经济秩序的稳定就有继续维持和加强美国霸权的必要。2.“霸权国提供公益”。在回答“为什么自由的国际经济体系需要霸权”时,霸权稳定论的支持者大都把霸权国形成的必然性的讨论与所谓“集体产品”或“公共产品”(collectivegoods/publicgoods)概念联系起来。⑤该理论认为,开放型的市场经济中存在一种“集体产品”或“公共产品”,个人、家庭或公司消费这类产品时,不会减少其他潜在消费者获得这种产品的数量,如公路、人行道或灯塔。但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