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何处来—“父亲”身份之确认新论.pdfVIP

2008年5月 学 术 交 流 May，2008 总第170期 第5期 Academic Exchange Serial No．170 No．5 我 们 从 何 处 来 “父亲”身份之确认新论 王 丹 (广东海洋大学文学院，广东湛江524088) [摘 要]‘‘父亲”这个名词不仅仅是一个称谓，而是让人们怀着非常复杂的感情去言说的、带 有文化意义的一个所指。父亲是生命的来源，代表着初始和尊严，让人敬重；父亲又是权威、秩序， 让人总想打破和超越。父亲成了扑朔迷离的人物。父亲是谁?父亲的身份是如何确认的?我们 试图追溯远古，从图腾感生神话那里寻找父亲的最初踪影，并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图腾是可 能的父亲。图腾是远古的人们因对女性生育现象不解而主观臆想出来的一个神秘他物，是基于血 缘问题而产生的文化意义上的父亲。父亲的身份最后慢慢得以确认则得力于父亲与母亲争夺生 育权斗争的胜利和父亲经济地位的确立。可以说，父亲身份的确认是文化学和经济学的必然。 [关键词]父亲；图腾；感生神话；生育权 [中图分类号]C9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08)05—0129—06 一 直以来，关于父亲形象、父子关系、寻父 、审父、弑父、父权等的讨论不绝于耳。“父亲”这个名词 对于文本的创作者和研究者来说决不仅仅只是一个称谓，而是让人们怀着非常复杂的感情去言说的、带 有文化意义的一个所指。父亲是生命的来源，代表着初始和尊严，让人敬重。因此父亲必须是光辉的、 高尚的、神圣的。人们总是在寻找着这个父亲，寻找这个“根”。与此同时，父亲又是权威、秩序，让人总 想打破和超越。于是，父亲与父权纠缠不清，父子关系变得紧张，父亲被推上审判台，弑父的鲜血淋淋漓 漓。那么，父亲到底是谁?父亲的身份又是如何确认的?本文试图将目光拉到最远古处，从图腾感生神 话那里寻找父亲的最初踪影。 一 、 图腾：可能的父亲 人类对生命从何而来所作的探求在现代心理学上是有依据的。现代心理学认为，个体在一定的发 展阶段总会遇到自我定义的困扰，即我是谁、为何而来的认同危机。把个体的认同危机放在更广的范围 里认识，我们就会发现每个民族在其发展过程中也总是会遇到这一令人困惑不已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全 人类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一旦人们思索这一问题，对生命起源的追溯就不可避免了。因此，关于天地开 辟的创世神话和关于人之产生的始祖神话几乎在每个民族的原始神话中都占很大比重。最初的始祖神 话多是感生神话。中国在文献上出现最早的感生神话是关于商周祖先契和后稷的。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诗 ·商颂 ·玄鸟》)意谓殷祖契的诞生和玄鸟有关。 “厥初生民，时维姜螈。生民何如?克裎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 载育，时维后稷。”(《诗 ·大雅 ·生民》)意谓姜螈踩了天帝的脚印而感动受孕，生了周人的第一位祖 先——后稷 。 这两则感生神话在文献上出现最早，比较真实地记载了原始初民对生命起源的看法。关于中国感 生神话的解释，“图腾说”是大部分学者的主要观点。我们虽不赞同古史研究中的泛图腾论 ，也不能 完全抹杀图腾论在古史研究中的重要作用。对于在《诗经》中出现的殷祖契、周祖后稷的感生神话可以 确认是图腾感生神话。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有二： [收稿日期]2008—03—16 [作者简介]王丹(1978一)，女(满族)，辽宁本溪人，讲师，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从事文艺美学研究。 · 129· 第一，感生神话一定发生在“民知其母，不知其父”(《庄子 ·盗跖》)的时代。“知母不知父”在以下 两种情况下可能发生：一是初民不知男女交合而生子的道理，他们对妇女怀孕生子的现象迷惑不解，以 为妇女是吃了什么东西或感应了某物而怀孕的。女人因为生育的直观性而成为母亲，男人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