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宪的“药方”——张君劢的清末宪政想象.pdfVIP

第6期 No．6 2007年12月 篮注论 Zheng Fa Lun Cong Dec．10，2007 【文章编号】1002—6274(2007) 84—05 立 宪 的 “药 方 ” — — 张君劢的清末宪政想象 王本存 李亚楼 (1．重庆大学法学院，重庆400045；2．山东政法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内容摘要11907年《论今后民党之进行》与《国会与政党》是张君劢清末立宪主张的深化，充分展示了张氏的清末宪 政想象。它具有开明专制的面相和民主的底色，是一张介于古典与现代之间的立宪“药方”。 【关键词】立宪 民主 开明专制 【中圈分类号]DrOS 【文献标识码】A 虽然张君劢1906年发表的《穆勒约翰议院政治 断，并暗示宪法的重要功能是“人民权利确保”与“议 论》与1907年发表的《论今后民党之进行》都有头无 政之权”。梁启超在1901年还把立宪寄托在皇帝的 尾，但事实上二者之间却有着密切的关联。众所周 身上，期待腐朽溃烂的君主专制政体自我转换。因此 知，这两年正是清廷预备立宪之年。张氏加入了立宪 《立宪法议》还在借用“君民共主”的残留语境与民权 派与革命派的论战。他曾经回忆到：“由清末至民国 的隐讳使用消除君主制度的担忧。梁启超期待君主 初年，吾国知识界对于学问有一种风气：求学是为改 定立宪法，自限权力，然后徐图渐进。这才被革命派 良政治，是为救国，所以求学问不是以学问为终身之 抓住把柄，攻击诘难，力证立宪前提在民族革命。②张 业，乃是所以达救国之目的。我在日本及在德国学校 君劢却早已看透，期待君主自限权力，那是与虎谋皮， 内读书，都逃不出这种风气o))[1]P173 1906年的《穆勒约 “近世列国立宪之原动力，无不出于国民之要求，非政 翰议院政治论》申明不要革命要立宪。但立宪在近代 府之所畀与，故国民之能力增一度，则政府之压制缩 不能理解为实施西方的宪政，这存在语境转换后的概 一 度，远观欧美，近鉴日本，成绩彰彰不可掩，吾未见 念变异问题。国人在使用这些概念表明图景时，想到 以吾国今日之政府，独能撑此世界万国所不能撑持之 的只是中国式景象，例如与中国富强的关联。这注定 狂澜焉。”¨4 锄意思很明白，立宪就是用国民权利限 近代中国无法照搬西方的宪政制度和价值理念，而必 制君权，使二者在适当的限度内运行，具体到近代中 须创造出或者联想到新的架构。 1907年，张君劢的 国就是继续夺取皇帝的权力。因此，民族革命根本就 宪政想象就浮出水面。 不是立宪的前提，只要皇帝的权力被国民所限制，管 他是汉人还是满人。相反，留着这个皇帝，利用传统 一 、 立宪的民主底色 的合法性，保持变革时的秩序，倒是作用巨大。革命 1901年，梁启超在起草奏折《立宪法议》中使用 党人热望的民族革命会释放出曾被专制制度压制的 了立宪。1903年《政法学报》上刊载《立宪论》一文。 破坏性力量，将会导致内乱不已，外患爆发。结果与 从此，立宪一词大兴[2 J。按照梁启超的理解，“立宪政 期望相去甚远：“吾侪之所以持立宪而不主革命者，非 体，亦名为有限权之政体；专制政体，亦名为无限权之 日视政府之好恶，非日计一身之苦乐，诚以一方之行 政体。有限权云者，君有君之权，权有限；官有官之 动，长此以往，终无收积极的效果之一日，是远非吾辈 权，权有限；民有民之权，权有限”。【3 即立宪就是专 救国之初志。”『4 君主只是敲边鼓的，并不是推动性 制的对立物，它意味着任何权力(利)都有界限。1906 力量，说得好点，在中国的情境下还有使用的必要。 年张君劢在《穆勒约翰议院政治论》中，认同了这个判 君主不是国民权利的来源，而是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