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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与知识社会学 (续) [英]M．库什／文 闲 -X-／译 七、这两场论战在以后 20世纪英美哲学中的发展 关于心理学主义和社会学主义的争论的共同特点是，它们都被政治事件打断了：关于心 理学主义的论战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终止了，关于社会学主义的论战则因希特勒上台而停止 了。然而，至少对关于心理学主义的论战，以后的几代哲学家对谁是赢家几乎没有什么疑 问。当然，赢家是弗雷格和胡塞尔。如果曾有过不确定的话，那也仅仅是关于谁应得到一等 奖的问题；分析哲学家投了弗雷格的票，而现象学家则选择了胡塞尔。共识的力量尤其可以 从这样一个事实中看出，即在关于心理学主义的论战中，那些关键的反心理学主义的专题论 文，已经成了20世纪一般的西方哲学、尤其是分析哲学的经典文本。在英美世界中，几乎 没有一个学哲学的学生没有学过弗雷格的 《论意义和意味》 (“Ober Sinn und Bedeutung”)、 《算术的基础》 (Grundlagen der Arithmetik)，或者他的 《算术的基本法则》 (C,rundgeset．z,e der Arthmetik， 肠 a?bgeleitet)的导论。相应地，研究者们也许会读维特根斯坦的 《哲 学研究》——该书被恰当地解释为一部反自然主义的经典之作，他们还会浏览一下胡塞尔的 《逻辑研究》的绪论，而且，人们还会向他们介绍罗素和摩尔早期的反心理学主义的和反唯 心主义的柏拉图主义。但是，在英美世界，不可能有人向学生们介绍某个重要的所谓心理学 主义的思想家。在我的母校即剑桥大学，如果学生去读例如约翰·s．密尔的著作，那么所读 的也是他关于自由的著作，而不是关于逻辑的著作。 无论对谁赢得了心理学主义的论战有什么样的强烈共识，在这整整一个世纪中，对心理 学主义的谴责一直与我们相伴。这场论战并不仅仅是针对像奎因这样的人的 (奎因首先在题 为 《自然主义化的认识论：心理学主义的一个个案》一文中，提出了他的自然主义化的认识 论)，而且也是针对阿姆斯特朗、艾耶尔、卡尔纳普、达米特、吉奇 (Geach)、古德曼、库 恩、麦克道尔 (McdoweU)、纽拉特、波普尔、罗素、塞拉斯、以及维特根斯坦的。有一些哲 学家在搜寻其他人的心理学主义倾向，其中包括：齐硕姆、达米特、卡茨 (Katz)、基切尔 (Kitcher)、麦克道尔、马斯格拉夫、波普尔、塞拉斯和索伯。我将在下面解释这种奇怪的现 象。 关于社会学主义的争论，后来的情况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英美 世界。没有任何证明或反驳知识社会学的重要文本成为20世纪哲学的经典；尽管阿伦特、 霍克海默、约纳斯、马尔库塞、或纽拉特 (有时)被理解为是英美世界的哲学家，但他们关 于知识社会学的沉思并非众所周知。此外，尽管曼海姆从 1933年起就在伦敦工作，但一直 到他1947年去世，他似乎没有对英国的学术界产生什么影响。然而，关于社会学主义的争 论，却以某些直接方式对 20世纪的英语哲学产生了影响。 L．弗莱克 (Ludwik Fleck)的 《科学事实的产生和发展》(Entstehung und Entwickhmg einer wissenschafilichen Tatsache，1935)和 T．库恩的 《科学革命的结构》(1962)之间的联系，是一 62 个重要的传播渠道。弗莱克引证过一些早期知识社会学家的著作，但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并 ． 不包括曼海姆的著作，弗莱克似乎也受了例如冯特这样的心理学家的某些元社会学思想的影 响，他引用了冯特的逻辑学。举例来说，弗莱克的下列建议显然是冯特式的，即与一个作为 矛盾的内驱力之集合体的个人相比，一个作为个体之集体的群体更稳定也更一致。弗莱克坚 持认为，对于思维集体与思考的个人的简单总合来说，情况也是如此。弗莱克也赞赏耶路撒 冷的这一观点：人们经常诉诸某种思想，就会导致它的 “凝聚作用”。与此同时，弗莱克的 知识社会学超越了曼海姆，他不再像曼海姆那样对两种知识形式进行区分，认为只有一种知 识形式是situationsgebunden(受情境制约的)。弗莱克这位社会学家并没有在自然科学的大门 口止步不前。库恩在其 《科学革命的结构》的前言中承认，弗莱克的著作比他自己的许多思 想都领先了一步，弗莱克的著作使他懂得了科学共同体的重要作用。 也许，反社会学主义最重要的渠道就是 K．波普尔的著作。当关于社会学主义的论战如 火如荼的时候，波普尔还是维也纳的在读博士生。波普尔很熟悉曼海姆的著作，对它持强烈 的批评态度。的确，在他的 《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有一章专门用来讨论 “知识社会学”， 而且重又回到了 《历史主义的贫困》的主题。波普尔对曼海姆的批评与原来论战中出现的那 些批评类似。例如，波普尔指责曼海姆对理性主义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