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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电大学报 《文赋》研究二十年的回顾与反思 张丰君徐爱国 [摘要]八十代代以来，《文赋》研究取得了长足发展，主要表现于三个方面：一是从“诗缘情”角度把握理解《文赋》的 理论价值和历史价值，这方面的研究愈来愈趋于成熟；二是从创作论的角度对《文赋》的阐述更全面、更丰富、更深刻；三是 从文体和语言角度研究《文赋》，涌现了许多极富启发意义的研究论文。对《文赋》研究进行反思有助于确定今后的研究方 向。 [关键词]《文赋》；“诗缘情”；创作论；文体；语言 解放后至八十年代初，尤其是五六十年代，《文赋》研 徐尚定《文学的自觉和文学观念的净化》旧。从文学自 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文赋》在本质上是不是形式 觉观念的衍进历史的角度、1992年出版的《中国诗学体系 主义理论；二，它是不是六朝不良文风的倡导者；三，《文赋》 论》o¨则从整个中国诗学理论体系的演变过程的角度分析 的撰年问题。 了“缘情”说在其中的地位。陈良运指出，中国诗学理论 八十年代以来，随着研究主体理论视野的拓宽，《文 “由曹丕而陆机，由‘诗赋欲丽’至‘缘情而绮靡’，中国文学 赋》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涌现出许多较高水平的研究 从‘缘事而发’的自然言情，经历了‘以道制欲’的‘止于礼 成果。这一时期发表的研究论文有八十多篇，专著三部，成 义’之情，进入到自觉而为的审美情感阶段了。”¨- 果之丰硕可见一斑。本文拟从三方面对二十年《文赋》研 俞灏敏则主要从文论史上予以分析，他在《陆机与魏晋 究作一总结，并对其中得失稍作反思。 文学自觉的演进》一J一文中指出汉、魏之际，人们开始探讨 一、从“诗缘情”的角度考察《文赋》在诗学史上的地位 主体的个性气质与作品风貌的关系，并透过作品超现实的 与价值 层面逐渐看到文学本体的存在，但风气初开，许多问题未及 《文赋》中并没有单独论述“缘情”问题，但后来学者在 深入探讨。西晋时随着文学再度繁荣，对文体的探讨由抽 分析《文赋》在“文学自觉”中的作用时逐渐意识到了“诗缘 象概括深入到具体分析，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打通各体的限 情”与“诗言志”的说法有了很大的区别，因此开始从“诗缘 制，进入本体的层次，乃是必然的趋势。《文赋》应运而作， 情”这一角度来考察把握《文赋》在诗学史上的地位与对文 于扼要的论述各种文体的体制风格外，着重研究创作的产 学自觉的贡献与价值。 生、构思、布局、修饰等问题，体现了文学自觉在理论形态上 其实，早在五六十年代关于《文赋》的本质是不是形式 的纵深发展，而且影响和启发了刘勰的《文心雕龙》。 主义理论、它是不是六朝不良文风的倡导者的争论中(这一 詹福瑞、侯贵满既从内涵上分析了“言志”于“缘情”的 争论的余波延续到了八十年代初)，有些褒扬《文赋》者就 区别，又从历史的角度分析了“缘情”说产生的文化、思想、 注意到了《文赋》对艺术形式美的看法是文学自觉的产物， 文学创作实践等条件¨…。认为“诗缘情”的意义超出了文 如晏震亚《如何评价(文赋)》…认为《文赋》划清了文学与 体论的范畴，它客观上揭示了诗的本质，并且超越了“诗言 经学、史学、哲学的界限，对文学自身的特点有了进一步的 志”旧说，形成了与“诗言志”有着重要区别的文学观念。 认识。周振甫口J、夏承焘”1等人的文章对此也有所分析，但 该文主要从三个方面将“诗缘情”与“诗言志”作了区别。 是缺乏具体的、深入的论证。 另外，该文对“诗缘情”观念的提出从历史的角度作了分 八十年代后的《文赋》研究开始向纵深发展。蔡育曙 析，认为“它反映了魏晋文化思潮和文风之变”。 发表《论“诗缘情”说》HJ、《再论“诗缘情”说》∞1，主要从 可以看出，对《文赋》理论价值的理解，从泛泛而论其 “言志”与“缘情”的区别着眼，认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