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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公共行政学认同危机的发生逻辑与消解理路 16卷第5期 试祈公共行政学认同蔻机的发生逻辑与消麓理路 龚源远 (南京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23) 摘 要：公共行政学的发展图景中，公共行政的概念和学科的认 同危机一直是暗藏其中的危险信号。战后政策科学的兴 起、行为主义革命以及后来的新公共管理，使得公共行政学的阵地一再被侵 占；丢失了相关研究视角之后，公共行政概念有 衰落之势，其学科身份亦遭到质疑。回顾公共行政学的发展史，还原二十世纪中后期该学科的认同危机，可对危机的发生逻 辑和消解路径做一定的分析和思考。 关键词：公共行政 学科发展 理论研究 认同危机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14．05．29 文章编号：lO09—6922 (2014)O5—9O一05 公共行政概念 内在地包含着实践与研究两种取 辑实证主义，以期重建一门高效率、科学化的行政 向。严格意义上的公共行政实践，特指现代化过程 科学。沃尔多则认为公共行政学是一种政治理论， 中所产生的行政模式；作为研究取向的公共钎政， 因而提倡将民主等规范价值引入公共行政中。1952 则是内生于公共行政学 (PublieAdministration)研 年，这两位学者围绕公共行政学的发展趋向与研究 究的。公共行政学是一门研究社会公共权威执行的 方法展开了著名的论辩。二者的分歧主要体现在 以 组织形式及其对社会公共事务进行有效管理的科 下方面：首先，在学科定位上。沃尔多认为社会科 学。其 自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产生以来，经历了 学同自然科学～样对社会作出了同等的贡献，因而 几次研究主题的嬗变，以阿应其它学科与研究路向 公共行政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应体现社会的价值 兴起的挑战，同时也正体现出公共行政学 自身在学 关怀；西蒙则认为，社会科学和 自然科学没有本质 科理性上的不确定，进而导致了公共行政概念和学 上的区别，公共行政学是社会科学中的一门科学， 科的认同危机。 像 自然科学一样，也可引入逻辑实证主义。其次， 一 、 危机的初显 ：内部原始共识打破 在学科的价值取向上，主要体现为效率与民主之 任何一门学科或一种理论建立的基础，是维系 争。这一层面的争论，更多地指向作为实践的公共 其生命的核心价值和叙事逻辑，构成了学科精神捍 行政的合法性之争。西蒙认为，效率是一个价值中 卫者们所达成的原始共识。十九世纪末，被学界认 立的概念 ，公共行政的 目的即在于提高效率。沃尔 为是公共行政学鼻祖的威尔逊，为公共行政学划定 多对西蒙所持效率概念的 “反民主性”进行了批 了 “政治——行政二分”的理论前提和研究框架， 判，认为效率并非中立而是具有道德性的，只有与 这也即是所谓古典公共行政学的原始共识。尽管接 目的相联系的效率才是有意义的。第三，在哲学方 下来的市政研究运动一直秉承 “政治——行政二 法论上，西蒙主张在公共行政领域引入逻辑实证主 分”的原则，但是在 “战后”公共行政的反思运动 义和行为主义的政治学方法 ，对公共行政的 “行 中政治与行政的关系出现了逆转。学者们对公共行 政”方面给予更多关注，他的 《行政行为》便是例 政的 “公共”内涵的发掘 ，使得原有的 “政治中 证。沃尔多对此展开了批判，认为西蒙只能从逻辑 立 ”原则被抛弃，这对古典公共行政学构成了挑 上对事实与价值进行二分 但这种区分在现实中是 战，使得这门尚不十分成熟的学科陷入了危机。 不存在的，且逻辑实证主义会导致对价值的抛弃， “西蒙一沃尔多之争”正是发生于这一背景 导致手段与 目的相分离，使公共行政退化为行动项 下，以学术论辩的形式正式打破了古典公共行政学 目。 的原始共识。西蒙与沃尔多对于公共行政学的建构 从这次论战本身，我们无法轻易地断定胜者与 持有不同的学科理想与研究范式：西蒙主张引入逻 败者。但就双方主要阐述的观点来看，皆能形成 自 【收稿 日期12014—06—29 f作者简介】龚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