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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湖流域的多种语言接触现象 ——以安吉语音为例 俞允海 湖州是太湖南岸的一座历史古城，隋仁寿二年(公元602年)建州，因地滨太湖而得名。 唐时辖境包括吴兴、德清、安吉、长兴等县。宋初改名为安吉州，元称为湖州路。湖州素有丝 稠之府、鱼米之乡的美称，但各县的经济发展并不平衡，安吉和长兴两县，特别是安吉县，地 处浙北山区，交通闭塞，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为了增加生产力，历史上曾多次吸纳外地移民。 据《越绝书》记载：秦始皇三十七年，“徙大越民置余杭、伊攻、口故鄣①”。魏晋时期，北方群 雄逐鹿，江东却较为安定。北方人民为避战乱，大规模南移，不少北人迁入安吉境内。从事农 垦，促进了生产和经济的发展。清朝饱经镇压太平天国的兵燹和战后的饥荒及瘟疫，安吉人 口骤减。清政府实施招徕政策，大量移民涌入安吉垦殖，外地移民的人数甚至超过了当地土 著人口。移民有来自河南的、安徽的、苏北的；有来自台州的、宁波的、温州的、金华的、处州 的。甚至还有来自畲族的。 外地移民的大量涌入，也把他们的语言带进了安吉。随着交际的频繁，各种语言互相影 响。官话与吴语，浙南吴语与浙北吴语，不同的方言开始碰撞，使方言发生了种种变化。 本文试分析该地区多种语言的分布、接触与影响，并阐明其中的规律。 壹安吉县多种方言的分布 安吉县内移民众多，语言复杂。各种方言随各地移民的迁徙而传播，形成互相交叉、互 相影响的状态。安吉土著方言以安城话和报福话为代表，是县内的通行语。官话以河南话 和湖北话为代表，在全县不少乡镇具有较强的势力。吴语与官话的基本分界线是县境内的 西苕溪。西苕溪以东，基本以吴语为主，但不少村落中也有外地移民；以西，官话占优势，但 也穿插着吴语。 安吉县内河南移民较多，河南话主要分布在县境的北部，主要的乡镇有：高禹、南北湖、 溪龙、横塘、三官、荆湾。此外，在吴语占主导地位的安城、晓墅等地也有部分农村流行河 南话。 湖北话主要分布在县境的西部，主要地区是：杭核、缫舍、礓溪、下汤、西亩等。 河南话与湖北话分布在县境的不同地区。河南话以横塘为代表，湖北话以小杭坑为代 表。两地的语言虽同属官话，但在语音和词汇上却存在着不少差别。 安吉话属于吴语太湖片，但台州、绍兴、宁波、温帅l移民的入迁，使浙南吴语在南太湖流 域得以流传。 浙南吴语大体分布在县境的中南部。台卅l话主要分布在丰食溪、港口、山川、缫舍、礓 溪、章村、上墅、鄣吴等乡。 绍兴话主要分布在县境的东南部，如：递铺、丰食溪、上墅、白水湾、山川、港口等乡。 宁波话和温州话较少。宁波话散见于县境的中部，主要有西亩、三官、塘浦、皈山、 赤坞等地。温州话大多分散于中部，如南北庄乡的安乐、丰食溪乡的方家上和午庄、凤 ·286． 凰山乡的朗里、余墩和双溪口等村落，少数分布在县境东北部梅溪的甲子山和晓墅镇 的石龙。 此外，安吉县内还有安庆话、苏北话和畲族话，但人数较少。 安吉县内方言的种类较多，甚至在一个乡中，这村说宫话，邻村说吴语。如西亩，就 是一个湖北话与宁波话杂处之乡。安城虽然以说本地吴语为主，但部分农村却有人说河 南话。 县内土著居民与外地移民长期杂处，双方能听懂对方的语言。大多移民后代已形成了 双语现象。在家或在同乡人中间，说祖籍方言；在外则说当地流行的本地方言。 贰方言之间的互相影响 多种方言的长期杂处，除了形成双语现象外，必然会互相影响，互相渗透。这种影响和 渗透以语音和词汇为主，语法次之。现举语音方面的例子加以说明。 1．湖北话中有韵母[au]，安吉的土著方言中原本没有这个韵。湖北话中的韵母[au]在 安吉方言中大多读为[u]。但安吉的部分年轻人，受湖北话的影响，已经有[au]这个韵母 了⑦。见表一： 裹一 例字 安吉土著方言 湖北话 现代安吉方言 吐 [t。u334] [tou“] [r¨3“] 努 【flu53] [1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