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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时代的华侨华人文化认同问题研究 85 全球化时代的华侨华人文化认同 问题研究 。韩 震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875) 摘 要：认同问题是学术研究领域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很多社会问题乃至社会冲突都与认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 系。华侨华人处在明显的差异语境中，因此他们必定能更真切地感受到认同问题的存在。提出研究华侨华人文 化认同问题的设想：首先必须自觉地将它放在全球化的视野当中；其次要探讨华侨华人的 “多重文化认同”，包 括生物族群的身份认同、社区和国家政治身份的认同、语言的和生活方式的认同以及价值和文化取向的认同； 在此基础上展开华侨华人文化认同的发生、文化认同的构成要素等相关基本问题的研究，并辅之以具体分析和 实证性考察。 关键词：华侨华人；文化认同；全球化 中图分类号：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07)03—0085—06 美国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记者托马斯 ·弗里德曼写了 《世界是平 的：2l世纪全球化世 界简史》：在 20世纪后半叶破坏性 的社会 、政治和科技事件 (弗里德曼称之为 “压平机”) 的基 础 上 ，世界 在本 世纪初 进 入 了一 个 全 球 化 的新 阶 段 。在 这 个 更 “平 (flat)” 的世 界里 ，无论 规 模大小 ，也不管身在何处 ，企业和个人都能够更加成功地合作与竞争。弗里德曼在书中说 ：“在 1492年 ，哥伦布启程寻找印度 ，虽然没有发现印度 ，但他发现地球是 圆的。5l2年后 ，我前往印 度 ，但 我发现 地球 是平 的。” 这 个 阶段全 球 化 的主要 动 力 是 网络 及 软件 。随着 互 联 网 的普 及 与进 一 步发展 ，全球的联结更紧密。世界在变小 的同时 ，也在变得更扁平 、更平坦 ，过去阻碍交流的 各种壁垒正在被消除。然而，世界人文地理 的图景可能并不支持托马斯 ·弗里德曼 的观点。伦敦 政治经济学院教授约翰 ·德雷驳斥道 ：弗里德曼是技术决定论 ，严重忽视 了民族与宗教 因素的萤 要作用 ，是一种简单化 的错误的单向历史发展论 ；弗里德曼信奉资本主义 自由市场 ，缺乏马克思 主义对资本主义经济内部混乱 、自我毁灭性机制的认识。?譬 如，2005年 l0月 27日爆发的巴黎 郊 区的骚乱 ，尽管重要的是经济 的不平等 ，但也有文化认同方面的问题 。报纸转引一位非洲裔青 年人的话说 ：“我们是法 国人 ，但与 ‘真正的’法国人相比，我们觉得 自己像是外国人 。【 在法 国人看来 ，文化 同化是一条单行线 ，移民只能逐渐放弃 自己的种族文化特性。法 国的同化往往是 收稿 日期：2007—03—20 基金项目：国务院侨办基金 (GQBY2007021) 作者简介：韩 震 (1958一)，男，山东阳谷人，哲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西方哲学和马克思主 义哲学研究。 86 华侨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2 O O 7年第3期 给 以资金上 的 帮助 ，而没 有赋 予 他们 政 治 、经 济 和社 会 地 位 认 同 。让 他们 感 到 自己是 “有 法 国 国籍的外国人”。骚乱爆发之后 ，法国总统希拉克首次对全国发表讲话 ，称骚乱暴露 了 “一种价 值 危机 、一 种认 同危 机 ”，表 明法 国社 会存 在 着一 种 “深深 的不安 意 识 ”。 显 然 ，法 国骚 乱就 是 一 种认同危机 ，近些年来发生在西班牙、意大利等地的排华事件 ，也是认同危机。尽管其 中主要 的是经 济地 位和利 益差 异 的认 同危 机 ，但 是 ，其 中也包 含着 侨 民文化认 同的危 机 。因此 ，在 当今 时 代 ，研 究华 侨华 人 问题必 须首 先研究 文 化认 同 问题 。 一 文化认同问题研究的状况 “认 同 ” (identity) 问题 ，是 学术 研 究 领域 中的一 个 重要 问题 。但 是 ，认 同 问题 是在 一 定 的 历史 条件 下才 会成 为人们 关 注 的 焦 点 问题 ，认 识该 问题 需 要 一 定 的 历史 性 语 境 。在 西 方 也 只是 60年代 才开始 进 入研究 者 的视 野 ，后 来很 快 成 为 学术 讨 论 的焦点 问题 。最 初 ，研 究 多 基 于 人格 认 同 ，即如何 才是一 个单 一 的 、连 续 的人 。研究 者往 往 以约翰 ·洛 克 的研 究 为 出发点 ，这成 为 心 灵哲 学 的主要 论 题 。代 表 人 物 有 奎 因 顿 (Anthony Quinton)、格 莱 斯 (H．P．Grice)、 巴特 勒 (Joseph Butler)、里德 (Thomas Reid)、舒 梅科 尔 (Sydney S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