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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知识分子的尴尬处境 【摘要】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作为一部当代马克思主义著作，从文化的角度分析了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然而，此书存在着未能充分分析知识分子处境的局限性。本文对马尔库塞提出的“文化极权主义”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梳理出西方知识分子在当代资本主义“文化极权”下的处境，并从五个方面加以论述，指出在当代资本主义制度下，知识分子与从事其他工作的工人阶级一样，面临着被物化的命运。 【关键词】否定性思维 文化极权主义 建构 物化 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产生的时代相比，当代的资本主义社会产生了很大变化，出现了很多未曾被经典著作提及的新现象。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是以文化视角作为切入，作为文化的直接生产者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并未得到足够的分析。本文试图从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出发，对马尔库塞的著作进行分析，并梳理出西方知识分子在当代资本主义“文化极权”下的处境，以补原书之不足。 一、马尔库塞论述的局限性 马尔库塞提出了“文化极权主义”的概念。他指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缺乏否定性声音，而造成这一现象的，不是暴力统治，而是当代资本主义的文化建构。他看到了工人阶级的白领化，从而把否定性声音缺失的原因归结为白领化了的工人阶级革命性的削弱。不容否认，马尔库塞关于“文化极权主义”、否定性缺失以及工人阶级白领化等社会现象的分析是很精到的，但是，这些现象反映的本质，与其说是工人阶级革命性的丧失，毋宁说是知识分子处境的尴尬。在共产主义运动的前期，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起到了不可抹杀的启蒙作用。而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知识分子的处境显得更为尴尬。一方面，教育的普及，加上文化的俗化，严重动摇了知识分子的优越地位；另一方面，“文化极权主义”的建构，使得知识分子启蒙的受重发生了变化，知识分子话语的空间受到严重压缩。《单向度的人》没有单独论述知识分子问题，但通过梳理书中的有关叙述，与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相印证，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文化极权主义”下知识分子的尴尬处境主要体现在概念外延的模糊、否定性思维的缺失、本身的物化、精神产品的过度生产，以及受众状况的变化等五个方面。 二、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知识分子”概念外延的模糊 从历史上看，知识分子隶属于统治阶级，阶级地位从来都是尴尬的。但在资本主义社会之前，以及资本主义社会前期，“知识分子”概念的外延还是明确的。由于当时生产力发展水平所限，广大劳动人民主要提供体力劳动，也没有条件接受良好教育。而少量掌握了知识、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则毋庸置疑地成为了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与其他劳动者之间的界限是相对明晰的。知识分子一面为统治阶级提供脑力劳动，一面又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对统治制度的否定和批判。而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后期，随着机械化程度的大幅度提高，体力劳动的强度被减轻了，而脑力劳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调，这就对劳动者的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普通的劳动者也需要掌握大量的知识，因而出现了蓝领工人白领化的潮流。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分工已经不再成为知识分子与其他劳动者之间天然的界限，知识也已经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文化极权主义”导致了文化的俗化，千百年来的文化传统所建构起来的知识分子的神圣地位被当代资本主义文化所消解。知识分子为统治阶级提供脑力劳动的义务已经模糊不清，这使得知识分子在获得更多否定性思维的自由的同时，又从某种意义上丧失了否定性思维的特权。 三、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否定性思维的缺失 随着普通劳动者知识水平的提高，否定性思维成为了知识分子最后的精神阵地。然而，在一个否定性思维全面缺失的社会里，知识分子必然受到整个社会潮流的影响，不可能独自保留批判精神。即使有极个别的知识分子发出否定的声音，这声音也很快会被“文化极权主义”淹没。马尔库塞指出：“清除双向度文化的办法，不是否定和拒斥各种‘文化价值’，而是把它们全部纳入已确立的秩序，并大规模地复制和显示它们。”[1]马尔库塞把变革社会的希望寄托在知识分子和弱势群体的身上，但我们看到，事实上，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这些人并非没有发出过否定性的声音。西方世界有过知识分子精英的深刻批判，有过指向资本主义社会秩序本身的女权主义、东方主义以及种种边缘思潮。根本制度的改变被转化为局部政策的改变，越来越流于商业化的肤浅和浮躁，这也不啻为一种思想的异化，即由双向度思维异化为单向度思维。知识分子有限的批判精神在大规模的商业化复制和文化建构下迅速地异化为单向度思维。 四、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知识分子劳动的商品化 知识分子劳动的商品化，即知识分子的物化。马尔库塞指出，由于劳动特点与生产工具的变化，生产的机械化不断地降低劳动中所耗费体力的数量和强度，从而改变了劳动者的态度和意识文化。劳动者受奴役的地位不像从前那样明显了。因此，马尔库塞重新定义了“奴役”的概念，他说：“作为一种工具，一种物而存在，是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