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南摩梭的阿哈巴拉表演,表述和意义.pdfVIP

中国西南摩梭的阿哈巴拉：表演，表述和意义 杨敏 (卫斯里安大学音乐系 美国康涅狄格州中城市06459) 摘要：摩梭，西南中国少数民族族群，以称为sese的性关系制度和按母系血统组成的家庭制度为人所知。阿哈巴 拉是摩梭民间歌唱和舞蹈音乐，被摩梭人称为“摩梭第一调”和“融入到摩梭人血和骨里的表达方式”。文章特别关 注在表演与访谈语境中，阿哈巴拉与摩梭独特社会文化之问的关系，具体分析阿哈巴拉如何被上述两种场景语境 化，且在每一个场景中阿哈巴拉的意义又如何被各种不同的话语力量所理解与分享。笔者认为，阿哈巴拉是一个 在不同语境中多层面、流动、变化的开放概念。文章一方面要讨论阿哈巴拉的表演和表述如何反映摩梭的社会制 度、性别意识、性(别)关系以及民族身份认同；另一方面，也将通过不同于以往阿哈巴拉研究的视角，透析摩梭社会 和族群深层的文化逻辑和情感体验。 关键词：阿哈巴拉；表演语境；访谈语境；sese!性(别)制度；母系文化；民族身份认同 中图分类号：J6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2172(2013)02-0056-06 摩梭，中国西南的一个小型的少数民族族群，以它 阿哈巴拉是摩梭的民间歌唱和舞蹈音乐形式。摩 独特的被称作sese的性关系制度和按母系血统组成梭人称阿哈巴拉为“摩梭第一调”和“融人到摩梭人血 的家庭制度为人所知。多数摩梭家庭依母系血缘组成 和骨里的表达方式”。1980年至1990年间，阿哈巴拉 主要的家庭关系。sese关系的维系建立在一套“走访”在摩梭音乐研究的中文学术文献中被频繁提到和描 制度之上：男子夜访女子，过夜，次日清晨离开女子家。 述。学者们通常对阿哈巴拉进行音乐分类，提供简单 一般来说，在sese关系中的各方属于各自的母系“家 的音乐和功能分析，随后将之概念化为一种民间音乐 庭”，彼此之间没有经济义务。原则上，这种关系的建 的“体裁”和“分类范畴”。而在近年的中外学术界中， 立没有排他性——较之一般的婚姻关系，它的开始和 也鲜有对阿哈巴拉进行民族音乐学式的研究，更没有 结束更为自由。在这种关系中出生的孩子通常属于母 就阿哈巴拉在当代摩梭生活中的情况进行深入探讨。 亲一方的母系“家庭”和家系。因此，sese关系是一种那么，究竟阿哈巴拉在当下的摩梭社会文化生活中是 non- “非契约、非义务和非排他性的性访问制度”(“a 什么样的状态?它是否可以作为一种创造性的音乐和 nonexclusive contractual，nonobligatory，andvisiting文化表达而被赋予与以往学术解读所不同的意义?过 sexual system”)。① 去十年间，笔者三次深人云南宁蒗彝族自治县永宁乡 进行田野调查，调查中获知的观察和体验，为笔者提供 了重新思考阿哈巴拉“本质”和“意义”的机会，也为上 述问题提供了解答。在笔者的观察中，笔者认为摩梭 人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成年礼仪式及其庆祝晚 会，民俗节日中的民歌比赛，旅游文化表演，组成了解 读阿哈巴拉多重意义的重要部分。因此，本文将具体 两个语境中的呈现。基于田野调查材料，笔者将分析 阿哈巴拉是如何被上述两个场景所语境化；在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