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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殷都学刊 巫咸与巫贤考 霍 然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310018) 摘要：太戊巫成与祖乙巫贤的关系，与其说是一对姓名同音的母女，倒不如说是同一氏族 中经部落全体会 议推选出来、代表本氏族参加商朝统治的两位杰出女性。 关键词：巫成；巫贤；巫师 中图分类号：K2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238(2011)02—0016—03 商朝的巫师巫咸和巫贤，可以说是上古巫师 学者确认下来，而郑玄的注解逐渐被后人淡忘。 的代表，在史籍中颇为引人瞩 目。虽然历来少有 更有好古者考证出巫咸与巫贤两人的坟墓，唐人 学者对两位巫师的关系提出质疑，但还二者以本 张守节 《史记正义》按：“巫咸及子贤冢皆在苏州 来面 目，对深入了解殷商时代这段社会生活十分 常熟县西海虞山上，盖二子本吴人也。”言之凿 重要。本文试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仅供专家参 凿，几成确证。虽然清人言如泗 《常昭合志》、邓 考。 琳 《虞乡志略》和现代研究者都对巫咸及巫贤墓 此处所说的巫咸与巫贤，其概念所指，为商朝 提出质疑 ，但包括质疑者在 内的古今学者却不 太戊时期的巫师巫咸与祖 乙时期的巫师巫贤两 约而同地肯定了两点：一是历史上存在过的被称 人。前者其名始见于 《尚书 ·商书 ·咸义》： 为巫咸与巫贤的巫师只有这两位，二是这两位巫 伊陟相太戊，亳有祥桑毂共生于朝。伊 师即巫咸和巫贤还是父子，且子巫贤名字与乃父 陟赞于巫成，作 《成义》四篇。 之名字谐音，音同字不同。孔传和孔颖达疏认定 今人或将毂与庄稼之谷的繁体毂相混，实乃 的太戊巫咸和祖乙巫贤为父子关系，至此成为后 忽视了两字相差一横之误。孔传：“赞，告也。巫 代考据学者的主要依据。后世诸如 “神巫”等加 咸臣名 皆亡。”孔颖达疏：“《君夷》传 日 巫‘，氏 在太戊巫咸头上的桂冠，皆出于此。 也’，当以巫为氏，名咸。此言臣名者，言是臣之 其实，这个看起来似乎已成为不争之论的结 名号也。郑玄云 巫‘咸，谓之巫官’者，按 《君夷》， 论，恰恰是值得怀疑的。首先，从中国上古巫师的 咸子又称贤，父子并为大臣，必不世作巫官，故孔 性别考察，即可发现其中疑问。据 《国语 -楚语 言 巫‘，氏’是也。”]n‘ 顾炎武 《日知录》卷二十 下》载观射父语谓： 五 “巫咸”条，于此辨之甚详 。 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 被孔颖达等人称作太戊巫咸之子的商朝祖乙 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 时期的巫师巫贤，其名始见于 《尚书 ·周书 ·君 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 爽》： 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 日巫。 在祖乙时，则有若巫贤。 东汉许慎 说《文解字》诠释 “巫”、“觋”二字： 孔传：“祖乙殷家亦祖其功，时贤臣有如此巫 “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 贤。贤，咸子，巫氏0”… ‘’自孔传与孔颖达疏先 袖舞形，与工同意。……凡巫之属皆从巫。”“觋， 后指证，巫咸与巫贤两位巫师的父子关系被后代 能齐肃事神明也。在男日觋，在女日巫。从巫，从 [收稿 日期]2011一O1—29 [基金项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