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性”到“天性”——老庄人性论及其超越意蕴.pdfVIP

第 23卷 第 2期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学报 vo1．23 No．2 2013年 4月 JournalofGuangdongUniversityofPetrochemicalTechnology Apr．02 13 从 “德性’’到 “天性’’ — — 老庄人性论及其超越意蕴 唐少莲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教学部，广 东茂名525000) 摘要：道家人性论的本质是以 “德”释 “性”，而以 “得道”为 “德”，凸显出 “自然德性论”之于 “仁义德性论”的超越意蕴。这种 超越在老子那里表现为对 “仁义礼智”的解构和对真朴之 “德”的复归，而庄子则以 “天性”进一步表现出反知反人文的倾向， 而导之于逍遥 自由的境界。 关键词：老子；庄子；人性论；超越 中图分类号：B2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562(2013)02—0001一o4 1 从 “生之性”到 “德之性 在中国古代哲学中，人性普遍被认为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属性。阮元 《性命古训》 日：性“字本从心从生，先有生字。商周古人造此字，已谐声 ，声亦意也。”…性者，生也，于物而言，是为物 性，乃万物所受于天而为其物的的本性或特质；于人而言，则为人性 ，乃人之所受于天而为人者，是人之所 以为人的生命本质。以生为性之本意，当是符合在中国古代思想的实际的。告子日“生之谓性”(孟《子 ·告 子上》)，《中庸》谓 “天命之谓性”，苟子 日：“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苟子 ·正名》)，又说：“凡性者，天之就 也，不可学，不可事。”(《苟子 ·性恶》)这都是以“性”为人天生的本质属性，乃 “所受于天，非人之所能为也。” (《吕氏春秋 ·荡兵》)由于对这一先天性的本质属性之认识不同，儒家便有了性善、性恶甚或性善情恶、性有 品次等争论，并绵延千年而不休。而道家论 “性”，则独有一超越的视野，紧扣所受于 “道”而为 性“”的主题， 以“道”之存在方式和运作方式—— “自然”名之，强调人性纯朴本真，将人性置于与 “道”同一的本体结构 中，而充实贯通于形下之人，以 道“”性 “自然”消解人类的仁义之知、道德之知、情欲之知，消解一切 自我确 立与维护的主体性，穿透一切人类文明的幻象，可谓之 “自然人性论”。 《老子》一书无见 “性”字，庄《子》内篇亦不见 性“”，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庄没有与人性相关的思想。唐君 毅就认为，“先秦诸子中，道家之老子书中虽有关联于人性之思想，而未尝环绕于性之一名而论之”[2]。陈 鼓应说：形“而上的 道‘’落实到物界，作用于人生，便可称它为 德‘’。 道‘’和 德‘’的关系是二而一的，老子 以体和用的发展说明 道‘’和 德‘’的关系；德‘’是 道‘’的作用，也是 道‘’的显现。混一的 道‘’在创生的活动 中，内化于万物，而成为各物的属性 ，这便是 德‘’,,[3112。具体对人而言，“道”落实到人生层面上，内化于人 而成 “德”，这 德“”便是老子之 “性”。徐复观、蒙培元等学者也认为，老庄虽不论 “性”，但 “道”必须落实到主 体的人生问题，实现为主体的“德”_4]。这个主体的“德”，在 老《子》中即得自于 “道”而成为人之所以为人之 道，在 庄《子》中即为外杂篇之所谓 “性”。徐复观明确指出，“道与德是万物的根源，当然也是人的根源。因 此，他(老子)对于道与德的规定，亦即是他对人性的规定”[5 。而 庄《子》也在内篇延续了“以德释性”、以 “得道”为 “德”的思路。诚如徐复观所说，“正与 《老子》相同，内七篇中的德字，实际便是性字。因为德是道 收稿 日期：2012—12—12；修回日期：2013—03—08 基金项 目：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 “十一五”规划青年项 目(09—0)8)；茂名市哲学社会科学市校共建项 目(511049)；广东石油化工学 院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512121) 作者简介：唐少莲 (1 1一)，男，湖南双峰人，哲学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管理哲学、政治哲学、伦理学等。 2 广东石油化工学院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