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分析视角下的网络民粹主义新叙事及其风险应对.pdfVIP

党政研究2024.6

社会心理分析视角下的网络民粹主义

新叙事及其风险应对

孙悦杨嵘均

【摘要】社会群体心理为网络民粹主义叙事提供了解释框架和动员策略。网络民粹主义

源于技术和社会的结构性原因，但没有改变民粹主义固有的反精英、反建制、反理性的意识形

态特质。在网络民粹主义实践生成过程中，社会群体心理折射为“弱者式道德”“技术式滥

用”“引导式偏见”和“头式狂欢”的叙事方式。若从突发事件的网络舆情看，网络空间民

粹群体中存在的对抗心理、猎奇心理、从众心理和群体极化心理，是现实社会心理在虚拟网络

中的投射和反映，它们在网络民粹主义叙事中起到前提隐喻、扩大传播、聚合意见、推动实践

的作用。消解网络民粹主义叙事的社会风险是一项复杂工程，需从深化利益认同、法治认同、

文化认同和治理认同等方面综合施策，对网络民粹主义思潮的潜在风险加以规制和引导。

【关键词】网络民粹主义；网络化集聚；社会心理；叙事方式

【中图分类号]D082【文献标识码】A

无论是作为社会思潮、政治运动还是实践策略，网络民粹主义都不是新生事物，它

是由于互联网工具的技术赋权发展衍生，进而促使传统民粹主义向互联网平台转移的民粹

主义思潮，其主要是指“以互联网为平台形成的一种对抗社会精英和政府等权力阶层的大

众社会思潮。”[)特别是随着数字化、智能化的迅猛发展，网络民粹主义的生存土壤、发展

空间都产生了新的深刻变化，在形式上逻辑地实现了参与群体由社会大众转向网民、活动

空间由现实扩展到虚拟世界的转变。如果从其网络化叙事来考察，那么不管在传播速度还

是在传播范围、也不管在可控度还是在影响范围等方面，网络空间民粹主义都发生了与现

实物理空间不同的特点：一方面它与网络场域所呈现的虚拟化、快捷化、开放性、交互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网络符号消费的传播政治经济学批判研究”（20BZZ002）；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

【基金项目]

学重大项目“大学生‘四史”教育路径和方法研究”（2023SJZDSZ007）

【作者简介】子210023;

孙悦，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江苏南京

杨嵘均，华东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石河子大学绿洲学者特聘

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201620。

①网络空间民粹主义这一新的特点表现为传播速度加剧、传播范围扩大、爆发瞬速和不易预测、线上线下互动频

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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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特点密切相关，这使得网络空间成为民粹主义思潮泛滥的“重灾区”；另一方面，它也

与当下社会现实有关，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一样：“在当下中国，网络空间民粹主义滋生

的社会情境是复杂的，它是社会动因、心理动因、政治动因在网络空间中叠加而交互作用

的产物。”[2】

就此来看，社会心理是准确分析和科学审视网络民粹主义的一个重要视角，网络空间

中大众的社会心理可以说就是网络民粹主义的社会情绪表征，即“网络空间民粹主义在更

多意义上表现为依托于互联网等现代技术，在面对社会转型和媒体变革阶段所诱发的蔓延

于网络奥论中的一种社会情绪和心理反应。”[3)作为当代中国社会的典型媒介景观，网络民

粹主义的叙事内容、叙述话语、叙事结构等也在不同程度上发生了改变，与社会心理之间

的互动联系也更加趋于显性化。因此，对当代中国网络民粹主义叙事背后的社会心理动因

进行分析，不仅有利于甄别网络民粹主义思潮发生发展的心理机制，而且还有利于在社会

心理视阈下探索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规制路径以及消减其对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所造成

的潜在风险。

当代社会群体心理的网络化集聚

社会心理影响社会成员的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它“是一定时期、一定群体在从事生

产、生活实践过程中自发形成的、不成体系的、直接反映社会实践状况的群体心理状态，

表现为特定群体的情绪、情感、意志、心态、行为倾向、信念等内容”[4)。社会心理产生

于社会个体心理认知，又以群体心理的状态存在和呈现，并对主体的认知方式、价值判断

以及行为选择产生直接影响。就当代网络民粹主义的生成而言，社会心理在网络中的折射

贯穿于网络空间的民粹主义话语叙事和社会动员全过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