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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园林墙窗艺术浅析 在表现形式上，中国古代的戏曲注重“含蓄、不发、不露”，这是由于该民族独特而历史悠久的文化传统和审美情趣。在中国古典诗词和绘画中这个特点表现得尤为明显,如沈祥龙在《论词随笔》中所说:“含蓄者,意不浅露,词不穷尽,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其妙不外寄言而已。”在诗论中所言之“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在画论中则强调“意贵乎远,境贵乎深”,最忌将主题袒露于画面。在中国文化土壤上孕育出来的园林艺术,同中国的文学、绘画有密切关系,自然受到它们的影响。故传统的造园艺术往往忌浅露而追求意境之深邃;园林空间“隔则深,畅则浅”。造园者常用欲扬先抑或欲露则藏的手法,千方百计的把景“遮挡”起来,使其若隐若现,似有还无。苏州古典园林中园墙之窗的妙用也体现于此。 一、 园林建筑空间的营造 追求意境的深邃是中国古典园林的重要特点之一。特别是苏州一带的私家园林,由于本身是在极为有限的空间范围内营造,故为求得意境的深远,往往不遗余力地以各种手法来丰富空间层次,增强景深感。园林也是人憩居的场所,但它不只是为了居人,它还必须可望、可游、可达。“望”最重要,望意味着视线的穿透。园林空间的层次变化,很多是通过有技巧的处理空间的分隔与贯联的关系来达成的。过大的单一空间若没有分隔,就难以产生层次变化,但完全隔断也就没有了视觉上的渗透,层次也无从谈起。所以只有分隔与其后适当的空造,才可能使人的视线寻找到某个契机从一个空间观望到另一个空间,从而产生视觉渗透,使空间的层次感变为可能。苏州古典园林中使用了种种办法来分隔空间。从硬质构建的角度来看,除却建筑则主要是利用园墙来分隔和限定空间,形成面的转折,在此基础上于墙垣上设置形式丰富的窗以达到视觉渗透的效用,最终形成富于变化的空间并巧妙加强了景的深远感。分隔空间总是力求从视角上突破园林实体的有限空间的局限性,使之融于自然,表现自然。只有处理好虚与实、形与神、动与静、藏与露、有法与无法等种种关系,才能把园林与自然空间融合并拓展开来。 图1给出了界面与空间层次的关系,其中(a) 园墙上窗的空造具有限定或引导视线的作用;(b)相同视距,通过若干位置或形式不同的界面来看某一具体景物,则视觉信息丰富,并有效加强空间的深远感;(c)视线穿透过一重重串联或转折的园墙上的窗,有效强化层次感,使空间显得富于变化。 据《营造法源》载:“苏南凡走廊园庭之墙垣,辟有门宕,而不装门户者,谓之‘地穴’。墙垣上开有空宕,而不装窗户者,谓之‘月洞’。凡门户框宕,全用细清水砖作者,则称‘门景’。”此处所讲“月洞”即为园林墙垣上的窗,园墙上的窗与建筑居室之窗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有很大差别。本文着力论述的对象乃是园林墙垣上的窗——墙窗。当墙垣分隔限定了园林空间之后,其上所开之窗则为观赏者提供了暗示或引导;同时墙窗的设置使此空间与彼空间中的景色相互交融渗透,空间与空间产生一种微妙的关系。倘若这种关系发生在若干个形色各异的空间中,那么无疑使得观赏点增加,园林空间层次感大大加强。透过窗,竹树迷离摇曳,芭蕉翠绿逼人,亭台楼阁时隐时现,翰宇云飞,造成幽深宽广的空间境界和意趣。 若说道法自然,宛若天开是园的品性,立意山水、空灵幽雅是园的气质,那么形形色色的窗,便是园林的点睛一笔。园林也由于墙窗的大量设置而显得开朗明俊、透漏空灵,正所谓“不安四壁怕遮山”。苏州的造园家们,常以画境为大前提,揉合进书法“曲”、“幽”、“透”、“漏”的意味,将窗的形式与美感发挥到极致,让游人的眼睛乃至心灵穿过窗洞、框格去选美、赏美。虽然窗的主要材料只为砖瓦之类,但在能工巧匠手下,刻尽其美,窗上满饰图案,形式灵巧活泼。 二、 在景框中设计情感 墙窗的有机设置,实际上控制或引导了视线,在园林审美中起到了“眼”的独特作用。墙窗的形式变化丰富,从其自身形制来看大致可分为两种——洞窗和漏窗。 洞窗,不设窗扇的窗孔。如《园冶》所录,洞窗有六角、方胜、扇面、叶形、梅花、石榴等诸多形状,常在墙上连续开设,形状不同,又称为“什锦窗”。 园墙设置洞窗是苏州园林的一种造景手法。江南古典园林,尤其是苏州一带的私家园林,常借设置大量完全透空的洞窗、门洞而使被分隔的空间相互连通、渗透,效果十分显著。人的视线可以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门洞、窗洞而由一个空间看到一连串的空间,从而产生视觉上极其深远甚至不可穷尽的感觉。洞窗除采光通风外,在园林艺术上又常作为取景的画框,好景还需借助白墙衬托,门窗框之,方能成流动的卷卷美图。洞窗与某一景物相对,形成框景。李渔曾提出:“借景之法乃四面皆实独虚其中而为便面之形”,这就是所谓框景。“移竹当窗”可谓框景的常例。《园冶》对其有精辟论述:“移竹当窗,分梨为院,溶溶月色,瑟瑟风声;静拢一榻琴书,动涵半轮秋水,清气觉来几席,凡尘顿远襟怀。”借竹以为画心,以窗宕为画框,白粉墙衬之,于是几竿修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