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中国的经济失衡中国式分权改革的视角-中国研究服务中心.PDFVIP

系 列 工 作 报 告 理解中国的经济失衡： 中国式分权改革的视角 王永钦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 2011.9 本报告仅代表作者本人意见，报告中的信息或所表达的意见并不构成相关决策的建议。本报告由 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提供，版权为我单位所有，未经书面许可，任何机构和个人不得以任何形 式翻版、复制、刊登、发表或引用。 理解中国的经济失衡：中国式分权改革的视角 ∗ 王永钦 一、引言 自1978年以来的30年里，中国的改革开放采取了非平衡的发展战略，在地区间分权竞争 的基础上，中国基本上从中央计划经济国家转型成为了市场经济国家。特别是在1994年之后， 市场体制的构建获得了大踏步的推进。1996年之后，在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大调整的带动下， 市场竞争进一步加剧。一轮又一轮的市场化改革在政府的推进下得以顺利实施，中国劳动力 低价优质的比较优势得以充分发挥。在国际市场上，借助于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和1994年以后 较低的人民币汇率，中国产品也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 在中国经济奇迹般地增长的同时，分权竞争下的市场化改革也给中国经济内部和外部的 结构性失衡埋下了隐患。内部失衡在微观和中观层面的表现主要是城乡间、地区间和人际间 收入差距扩大和公共服务不均等，经济增长的社会成本日益增加；在宏观层面的表现是国内 消费需求相对不足，储蓄率和投资率居高不下，经济增长主要靠投资和出口驱动，自20世纪 90年代中期以后，还出现了产能过剩和流动性过剩现象。内部失衡同时导致了外部失衡，主 要表现为外贸依存度居高不下，使得中国的经济发展过度地依赖于外部经济。经济发展的失 衡给中国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其他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历史和实践都提醒我们，在经济出现内外部失衡的情况下， 需要不失时机地进行结构性调整，否则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恢复到可持续增长的平衡状 态，甚至有可能像一些拉美国家和日本那样长期陷于结构性失衡的状态，严重时还会引发经 济危机。中国经济就站在这样一个“十字路口”上。结构性的问题必须通过结构性的改革来 解决。中国需要从深层次的结构性调整入手，使中国经济走上平衡且可持续的发展道路。结 构性改革是决定未来中国的转型能否成功而且顺利完成现代化进程的关键所在。 本文旨在从中国式分权改革的角度分析中国经济发展失衡的结构性因素和微观机制。我 们提出了一个自洽的逻辑框架来全面分析中国经济发展失衡在微观、中观和宏观方面的表现， 深入剖析了这种发展失衡的体制基础和微观机理，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解决发展失衡的结构性 改革政策建议。由于外部失衡从根本上来说是由内部失衡导致的，因此，本文的分析重点着 墨于内部失衡。本文其余部分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分析宏观失衡与经济增长方式的困 境，第三部分则进一步分析宏观失衡的体制性因素和微观机理，第四部分则提出中国进一步 改革的结构性政策建议。 ∗作者为复旦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 1 二、宏观经济失衡的特征性事实：以 1994 年为界 中国的宏观经济绩效以1990中期为界，可以清楚的划分为两个阶段。在1990年代中期之 前，虽然经济也得到了发展，但是由于中国这段时间的改革只是在边际上引入非国有经济， 国有部门没有得到改革，所以政府对国有部门的软预算约束依然存在。由于软预算约束的存 在，中国的宏观经济没有走出“一放就乱、一收就死”的经典社会主义经济周期，我们称这 段时期的经济处在“软预算约束均衡”。1994年年实施的一系列重大结构性改革对中国的经 济结构和宏观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改革基本消除了政府对国有部门的软预算约束， 经济基本进入了“硬预算约束均衡”状态，此后中国的经济增长基本摆脱了计划经济内软预 算约束内生的通货膨胀机理；但是中国宏观经济的失衡也日益成为一个突出的问题，宏观经 济的失衡主要表现为，投资占GDP的比重居高不下，而消费则严重不足。接下来我们首先以 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