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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思对现代形而上学财富观的批判及其当代意义（上海政法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华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上海 201701 200237） 王文臣 刘芳 摘要：马克思的财富观本质地表现在对财富主体本质以之为前提的那个基础——私有制之批判，而这一批判过程又是建立在对现代形而上学的两大基本支柱——资本和现代形而上学财富观的批判基础之上而来。在上述批判路径视域下的马克思财富观对于当代贫富差距、公平正义等社会问题及其分析能够提供深刻与广泛的理论解读和现实指导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财富观 现代形而上学财富观 当代意义 财富的来源及其本质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加以详细阐述和批判的理论问题。马克思正是在论证财富主体本质并用以分析时代社会现实基础上，揭示出劳动与财富（资本）的对立，从中发现财富的秘密及全部社会矛盾的根源所在，为社会发展中出现的诸种问题——即当前所谓“现代性”问题提供了科学解释，特别是在此基础上提出的人之根本生存方式。以财富问题为基础而展开的论述，对于当代中国社会发展无疑具有重要现实借鉴意义，马克思哲学的财富观及其当代意义在这个视域内被突显出来，由此我们可以指出：研究马克思哲学在财富问题上的基本理论态度，特别是对财富本质问题的论述及其所做出的批判，是一个重要的切中当前中国社会发展现实的课题。 由此一来，本文的任务是：（1）现代形而上学的财富观，特别是斯密和黑格尔的财富观之内容；（2）马克思对现代形而上学财富观的批判及其结论；（3）马克思对形而上学财富理论批判的实际意义。 （一） 倘若把财富首先理解为物质财富，财富问题则必然地与人类生存方式联系在一起。毋庸置疑，满足人类自身吃穿住喝等物质需要是人类自身得以延续的首要条件，这也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说的那个“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1]P78。但这里需要进一步追问的是：满足人类生存的这些吃喝住穿等物质需要的手段是什么？这个手段绝不是康德仰望星空式的“外部反思”，因为那只是精神领域内的事情，物质生活资料绝无可能从对星空之仰望中来。唯一的方式只能是人类自身的物质生产劳动，即财富这一关乎人类根本存在的逻辑前提是人类的生产劳动。简言之，在财富——人类生存——劳动的关联中，我们得以展开对财富本身的讨论，正如洛维特指出的那样，“就人的存在无非是在世界中的一种活动而言，劳动绝对是属于人的存在的”[2]P35。显然此处洛维特意在指出物质生产劳动之于人的存在方式的重要性。但更可从中看出劳动作为一种活动便是创造出了财富。财富问题伴随人类存在而产生。 把财富看作是劳动的结果，并且将之理论化而生成一种理论体系并不是马克思的首创。这一研究最早可追溯到国民经济学那里——按照英国人的说法则是政治经济学。值得提及的是古典政治经济学正式诞生之前对财富问题的研究及其结论并非必然地来自人类的生产劳动：重商主义首次对资本主义经济生活进行总结指出财富来源于货币与流通，而当产业资本取代商业资本取得支配地位时，继而出场的重农主义在把劳动产品仅只等同于农业产品前提下，提出财富来源于商品的使用价值。换言之，一件物品的使用价值决定着人们的活动方向，或说无使用价值的东西绝无人类劳动过程加之于其上。将财富来源问题归于产品之使用价值的观点早在重农主义之前已经出现：理查德·坎蒂隆就认为“塞纳河里一瓮水是一文不值的，因为那里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在巴黎街头情况就不同了，人们为此是愿意付出一文钱的，这一文钱就是运水者劳动的代价。……但是往往会看到，有些事物是具有某一内在价值的，而在市场上并非按这一价值出售，这时决定市场价格的是人们一时的意兴和想象以及他们所消费的数量”[3]P248——249。一文不值的塞纳河水让人们愿意付出一文钱的理由在于河水的“内在价值”，即河水之使用价值，这与接下来坎蒂隆所列举的小麦的“内在价值”本质的相同。但坎蒂隆却认为事物的价格是由人们“一时的意兴和想象以及他们所消费的数量”这一观点在今天的经济学理论看来显然不是经济科学，即用经济科学的概念、范畴所进行的论证。换言之，这一说法表明在作者那里经济学还远未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 斯密第一次使经济学成为一门科学，把对经济现象与活动的研究逻辑化、概念化、体系化从而使古典政治经济学建立起一整套科学体系，财富问题也获得更科学的阐释。黑格尔曾就此专门赞赏斯密的经济学理论贡献：“这门科学使思想感到荣幸，因为它替一大堆偶然性找出了规律”[4]P205。斯密如何向我们展现经济科学体系？又是在何种起点上来谈论经济学范畴及其规律并如何看待财富问题？这些疑问都可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看到。“一国国民每年的劳动，本来就是供给他们每年消费的一切生活必需品和便利品的源泉”[5]P1。斯密回答了财富的来源问题并从中已经看出本质地与以往理论不同。具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