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外之象的中西美学思想之比较.docVIP

“象外之象”的中西美学思想之比较 韩 群 （大连艺术学院 新闻中心， 辽宁 大连 116600） 摘 要：司空图的“象外之象”之说与中国古典美学的“意境”说，“言意”说等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西方文学理论如接受美学中也可以找到相关的论述。在学科重新建构的今天，以世界性的开拓眼光，重新审视中国古典美学尤为重要。本文旨在从接受论和创作论两方面入手，从中西观念之比较中，激活“象外之象”这一古典美学概念，以深化对其丰富内涵的探讨。 关键词：司空图；象外之象；接受美学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76（2009）01-0043-03 The Unimpressed Image of Comparison Between the Chinese aesthetics and the Western Aesthetics HAN Qun (Information Center, Dalian Art College 116600, China) “象外之象”这个概念是晚唐著名诗人司空图在前人关于对“象”的哲学和美学理论的基础上提出的，他的“象外之象”理论是他所建构的诗学理论的核心范畴，旨在从理论的角度提出意境的本质特征和意境所能达到的最玄妙境界。这种观点深刻反映了中国古典文学风格乃至绘画等诸多艺术门类的发展走向和基本的创作论。西方文学理论界如接受美学等对此问题也有深入的分析。本文对此问题通过中西方相关理论的比较作以梳理，以求丰富深化对“象外之象”的理解。 “象外之象”所要使本文引发想象的审美空间，是为了使本文（text）以有限带动无限，产生“意无穷”的效果，终其目的是为了使本文更具有“神韵”。“象外之象”是古人对诗之“神韵”的两种描述，另一方面，古人又用“意无穷”来描述“神韵”的特性。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云：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荃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 以上这段话是中国古典诗学关于“意无穷”较为经典的表述，同时也是关于神韵论的经典表述。“神韵”的表现是离不开作者所营造的“象”，以及在此之外的另一番天地——“象外之象”。前一个“象”指的是由诗的语言构成的作品的艺术形象，后一个“象”指的是读者根据作品的语言形象在头脑中重新创造的艺术形象，由于审美欣赏的能动性，这种艺术意象远比作品通过语言文字展现的形象要丰富灵活得多。 陆时雍云：“古人善于言情，转意象于虚圆之中，故觉其味之长而言之美也。” [1]“转意象于虚圆之中”，则“意象”由“实”而“虚”，也只有“象”由“实”而“虚”而至于“景外”，随“象”而生之象外之“意”，才能“不尽”而至于意无穷。又正是由对语言形式所创造的有限性的空间超越，才引发了如此奇妙的审美境界。这个境界确实地存在于本文之外的作者以“言”不尽之处，或故意留有的想象余地的空间。这是从接受论的角度上加以论证。此观点与一些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思想异曲同工：“全部神秘论都导向一个超越语言的世界，一个缄默的世界。……语言的精神深度和力量惊人地表现在这样一个事实中：言语本身为它超越自身这最终的一步铺平了道路。”[2] 一方面，我们要从接受论的角度来比较一下中西方对“象外之象”的不同阐释。陆时雍仅说了从“实”到“虚”的过程，从作品欣赏者的角度分析本文所开拓引发的审美想象，而并没有说明本文的物化过程，即从创作的角度考虑本文的产生过程，所以都可以归结为从接受论的角度上的论证。然而即使从接受论角度来看，中西方美学思想仍存有一些可供比较的差异。西方语言论美学认为：意义是一种语言符号系统的产物，即本文事实。在他们看来，主体可能不再是意义的起源。但是，意义却必须通过主体。因为，意义仅仅是由主体去发现，认可的东西。也就是说意义虽然仍是本文事实，但这种本文事实本身就是主体的符号行为。解构时期的语言论美学又修正了上述观点。伽达默尔等认为意义是本文中的差异、不确定和碎片事实。阐释学与新历史主义的理论家们认为，作为主体符号行为的意义是充满差异、冲突、矛盾、不完善或无效的结合体。主体在其中不是能动的，而是被动的。伊格尔顿说，世纪语言学革命的特征在于承认意义不仅是某种以语言表达或反映的东西，意义其实是被语言创造出来的，然后再着手为之穿上语词的外衣。我们能够拥有意义和经验，仅仅是因为我们拥有一种语言来容纳。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本文的意义的生成虽然离不开语言，但远远超越了语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