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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快速扩张过程中外来人口的社会融合 ——西安城市农民工调查 石 英 内容摘要： 1990 年代，尤其是西部大开发以来，西安市进入一个较快的发展时期。人口规模迅速增长，城 市空间不断扩展。城市的快速扩张过程突现出许多社会问题。陕西省社科院社会学所于 2003 年进行 了“西安城市社会问题公众评估”问卷调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组织了“西安城市农民工工作与生 活现状”调查，还分性别召开了农民工参与式焦点座谈会。 调查结果显示，公众主观认定的城市社会问题很多与外来人口和流动人口密切相关。西安市的 外来人口以农民工为主体。农民工在城市生活和工作的技术与心理准备皆不足，其求职途径以老乡 或家人、亲戚介绍为主，就业基本是很不稳定的“非正规就业”，即“临时工”。工作变动较频繁， 日工作时间长，工作环境差，缺乏劳动保护，更谈不上福利待遇，普遍缺乏风险抵御能力。他们收 入微薄，消费能力低下，缺乏娱乐，生活在城市最低层。他们在城市缺乏安全感，更没有归属感， 受歧视的感觉非常强烈。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城市生活不相适应，对城市社会也并不认同，多数人不 打算在西安安家落户。可以认为。农民工群体是游离于城市主流社会之外的 “边缘群体”，是外来人 口中对城市的融入度最低的一个群体。 当然，不同的个体对大城市的“融入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西安市的城市农民工大多来自本 省，省内人口迁移的流向一般为乡村——乡镇——县城——中小城市——大城市。如果是沿上述路 线逐级流动的 “梯级迁移”，居民的社会融合度就较高，较稳定；而调查中接触到农民工的大多数属 于 “越级迁移”，即由乡村乡镇直接进入大城市，这种迁移具有不稳定性，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实现社 会融入。 农民工在城市的社会融入不足，说明我们的城市化缺乏深度，还处于初级阶段。正在扩张中的 城市必须关注和解决外来人口的社会融合问题。要使农民真正融入城市社会需要实现农民与市民之 间的身份重构和角色转换，这可能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政府有责任促进和加速这种融合的过程， 首要的是为农民工创造一个安居乐业的起码条件。 关键词：农民工、城市扩张、社会融合 1990 年代，尤其是西部大开发以来，西安市进入一个较快的发展时期。人口规模迅速增长，城 市空间不断扩展。 古城西安地理空间上是一座矩形的城市，街巷道路东西南北方向分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西安市仅城墙以内才算 “城区”，碑林、新城、莲湖号称 “城三区”，七、八十年代拓展到 “城六区”， 现在的西安则是辖九区四县——碑林区、新城区、莲湖区、雁塔区、灞桥区、未央区、阎良区、临 潼区、长安区，周至县、户县、蓝田县、高陵县。市区以老城区为中心，环城路为一环，九十年代 中期建成二环，市区紧接着向南北和东西迅速扩张，三环路正在加紧建设中，绕城高速则已经通车。 绕城高速路所包围的市区面积，已经比原先的老城区扩大了 20 倍。 1990 年第四次人口普查西安市全市总人口为 617.95 万人，其中市区人口 346.92 万人；2000 年 第五次人口普查总人口 741. 14 万人，净增 123.19 万人；其中市区人口 456.56 万人，净增 109.64 万 人。“五普”之后又是四年，城市“膨胀”的速度更快，2003 年底市区人口已达 544.55 万人。城北 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城南的国家级西安高新技术开发区，还有新建的 “大学城”，已经把市区和过去 的郊县连成一片。市区人口的增加，包括那些田地被征用、居住村落被圈进城市的大量“城中村” 村民；还有更多的则是属于 “外来人口”，户籍在外地而在西安务工、经商、上学的大量人群。粗略 估计，西安市外来人口占到市区人口的 1/4 强，约有 100 多万。其中最主要的构成就是被称为“农 民工”的群体。 1 城市的快速扩张过程中，经济与社会、本地常住人口与外来流动人口相协调发展的问题愈益突 出。在此背景下，陕西省社科院社会学所于2003 年底进行了 “西安城市社会问题公众评估”和 “西 安城市农民工工作与生活现状”问卷调查。 公众问卷：外来人口与城市社会问题 为评估西安市“城市社会问题”而组织的街头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 1000 份，回收有效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