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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麦兰麦兰(连载1)
路也--麦兰麦兰(连载1)
妊娠化验单上写着一个红色的“+”号,它的形状像一个小小的幼芽,有头
有胳膊有腿有脚的芽。我的身体发芽了。我是一棵甘蓝。我是一棵芫葱。我是一
棵大白菜。这个小芽如今以不可言说的方式存在于我的身体最深处,在我的花心
里在我的蕊里。它在我的身体里面,我却看见了它,它在2001 年 1 月下旬的冷
风里颤抖着,微笑。这个孱弱的小芽是一个美丽的阴谋,我知道它有足以颠覆我
的力量。
我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香,清晨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时窗帘半掩着的香,没有
越出雷池的寂静的香。既日常又奢侈。这香在灰色的天空下被捆扎成了一束,在
镶了方砖的路面上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这应该是一束来自南方的草本的麦兰。颜
色为鹅黄。也许我真的就是一束麦兰。麦兰是我的名字。麦兰,麦兰,已经叫了
整整三十一年了。
在此之前我的身体是不存在的。在呈现出“+”号之前我的身体不知道自己在
哪里。它在过去的许多年里都显得无比虚无。无论包裹在淡棕色的风衣里还是遮
挡在纯棉碎花的太阳裙中,或者覆盖在混纺的印花毛毯下,它其实都茫茫然,像
一只没有盛苹果的空篮子那么茫茫然。那时候它只是有一点凉,有一点晕眩,偶
尔还有一点半推半就的念头而已。
过去我的身体脆生生硬梆梆的,喜欢对这个世界说“No”。现在它正在变得
软绵绵,充满了懒散而潮湿的期待,对同样还是这个世界说“Yes”。
在既不老也不怎么年轻的时候--我看成最恰当最好的的时候--我的梦想化作
了烟云,同时一个小芽留了下来。这是一种化学变化,可以拿在手里用试纸用药
剂试管玻璃片测量出来的变化。我已经从一种物质变成了另一种物质,分子式不
同了,我变得更唯物更具体可感,我是一个由脂肪蛋白质铁质钙质核酸以及各种
维生素组成的共和国。
过去我想飞。
现在我想坠落。
天空不要我了,那就请求大地接纳我吧。
第一次呕吐发生在上周和商绮绮在多文路一个餐馆吃饭的时候。邻桌一个胡
子拉渣的男人正举着一个大大的猪肘子骨在啃,他啃得很仔细,很敬业,嘴里不
时发出啪哒啪哒的响声,那劲头不禁使我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猪肘子高。这猪肘
子骨发出的气味弥漫开来,在我闻起来特别浓烈,竟是油漆味和福尔马林味的混
合。我的胃顿时成了搅拌的洗衣机。
我说,我受不了,我要走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说着就率先不管不顾地跑
了出去,我感到肚子里简直有一个琳琅满目的超市,我在马路边上无法控制地呕
吐起来。商绮绮追出来,问是不是病了。她陪我步行回社科院。我边走边吐,一
直吐到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还在继续吐,最后把苦胆汁子都吐出来了。
街上异常阴冷,是那种雨夹雪天气。地上有些滑腻。抬头看天,灰蒙蒙雾茫
茫。该是下午四点多一点吧。我突然想起来,这一刻我的前夫乘坐的飞机正在起
飞。他要飞往遥远的贵州,去和与他志同道和的某个女诗人结婚。我的前夫姓黑
名亮,叫黑亮,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想到了鞋油,觉得姓黑还是叫黑泽明好
听。黑亮今天走的消息是昨天晚上何文革从北京打长途来告诉我的。我和黑亮在
同一个城市里,将近两个月前离了婚,从离婚那天起,就男女授受不亲了,彼此
的消息都是由我们这个城市里的某一方先传到北京何文革那里去,又从他那里反
馈回我们这座城市里的另一方这里来的。我们共同的朋友何文革充当了新闻媒
介,等于为我和黑亮专门开办了个广播电台,这个电台有两个频率,一个调频为 黑亮的手机号),节目叫“聚焦麦兰”,另一个调频为05312223457
(我的电话号码),节目叫“黑亮进行时”。何文革马上就要和夫人一起去美国
定居了,以后这电台就要成为国际广播电台。
我有气无力地对商绮绮说,现在飞机起飞了。商绮绮抬起头来看看天,冷笑
一声,幸灾乐祸地说,瞧这个天吧,没准儿会发生空难。我说,别乱说,飞机上
还乘坐着那么多别的人呢,那些人多么无辜,你这样胡乱诅咒可不公平。商绮绮
笑了,说我太想诅咒他了,我已经顾不得别的人了,只好对那些人说声对不起了。
我说,连他你也没必要诅咒呀,我们就当他孔雀西南飞,响应我们国家西部大开
发的号召去了。
商绮绮总是这样,她对我的忠心常常表现为,她与我的对立者的敌对往往要
超过我自己与他们的敌对的程度。
我真的不恨黑亮,一点也不恨。不恨他的理由说出来未免过于残忍了,那就
是,我并没有真正地爱过他。黑亮一直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后来发展成理想,
这个理想最后被推向极端,演变成为一种不可救药的情结,那就是:今生今世能
与一个像他一样也会写诗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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