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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圈E 理想的行政诉讼法教科书 章志远提 一、引言:为何一书二评 在学术成长过程中，笔者曾经几次为国内行政法学者的著作撰写过 述评。例如，笔者先后就叶必丰教授的《行政法的人文精神c湖北人民 出版社 1999 年版)和《行政行为的效力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2 年版)撰写过述评。C I J 然而，针对某位作者的同一本书两次撰写述评 却尚属首次。为此，很有必要就本文一书二评本身的来龙去脉略作 说明。 2011 年 11 月初，在江西南昌举行的行政法学年会上，何海波教授将 其新著《行政诉讼法))(法律出版社 2011 年版，以下简称何著)馈赠给包 括笔者在内的多位与会学者。拿到沉甸甸的何著之后，我就在心中默念一 定要认真拜读并撰写读书心得。 2012 年春节期间，笔者仔细阅读了何著， 并即兴写就八千余字的述评一一《行政诉讼法制度的中国脸谱儿述评发 给何海波教授之后，得到了他的肯定和勉励。后来，该文发表在《行政法学 研究))2012 年第 3 期上，引起了更多读者对何著的关注。 述评发表两年来，笔者先后在不同层次的课堂教学中向学生推荐阅 读何著。有段时间，笔者还曾向主事者推荐何著作为本科生教学用书， 后因内容较深不适合本科生而被婉拒。不过，从图书市场信息反馈上 铃华东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C I J 参见章志远:((走向哲学的行政法学)).行政法学研究))2000 年第 4 期刊行政行为效 力研究的→部力作)).((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03 年第 5 期。 328 公法研究 看，何著还是拥有了相当广泛的受众。仅仅两年时间，法律出版社便推 出何著的修订版。尽管修订内容仅限于文字错漏层面，但在教科书市 场竞争十分激烈的当下中国，一本个性化的教科书在短期内获得重印实 属不易。对照何海波教授一年多来以清华大学公法研究中心为根据地、 不遗余力地推动理想的《行政诉讼法))修订活动，即可看出其教科书 与建议稿协同推进的学术雄心。[ 1J 作为参与理想《行政诉讼法》修订 工作的成员之一，笔者时常查阅何著，管窥其不同版本条文设计背后的 理据。 就在理想的《行政诉讼法》呼之欲出之际，浙江大学公法与比较法研究 所拟为何著修订版举行专门的学术研讨会，并约笔者再为何著撰写以 批评为主的述评。一书二评之事尚属首次，对力作专门进行挑刺则 更富挑战性，笔者本能地就想推辞。后经主事者的力邀，笔者才勉为其难 地答应下来。支撑笔者斗胆尝试一书二评的理由主要有三:第一，何著 是作者用心写出的作品，读者自然也需要用心加以深入精读;第二，笔 者与作者多年来都在行政诉讼法研究领域用力甚多，对行政诉讼法教科书 的感悟可能比较接近;第三，在适当的教科书普遍难觅的当下法学圈，通过 解读何著并探讨理想的法学教科书无疑具有特殊的意义。为此，本文借用 何海波教授理想的《行政诉讼法))用语，结合何著自身的定位、体例和内 容等方面的特色，探讨理想的行政诉讼法教科书的基本图景，激发学界 同道为理想的法学教科书而奋斗。述评不当之处，也请作者及读者批评 指正。 二、理想行政诉讼法教科书的目标定位 法学教育和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离不开高水平的法学教科书。在中 国现有的法学教育体制下，一部优秀的教科书对于引领年轻学子步入法学 殿堂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此，法学教科书的编写应立足社会对法科学 C 1 J 参见何海波等:((理想的〈行政诉讼法)-一〈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学者建议 稿)).((行政法学研究 ))2014 年第 2 期。 理想的行政诉讼法教科书 329 生的需要，树立以法科学生为本位的编写思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法 学教科书与法学专著、论文、综述、释义、案例分析等其他形式的出版物就 存在明显差异。就法学专著和论文而言，更强调作品的原创性，凸显的是 研究主体的个性;就学术综述而言，更强调作品的全面性和评述的客观性， 凸显的是评价对象的共性和个性;就法律释义而言，更强调法律条文的实 用性，凸显的是如何贴近立法原意;就案例分析而言，更强调个案处理的技 术性，凸显的是法律规范如何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