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周与王城考辨.pdfVIP

考古与文物 2002年第 5期 成 周 与 王 城 考 辨 梁 云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阮 博士生) 成周最初 是西周王朝 的东 ．成王时周 公听 建 。 营建 成周 之事 在 《尚书 》的 《康诰 ≯、 《召 诰 》、 《洛 诰 》中均 有 记载 ，也 见 于西 周早 期 的 《何尊 ≯铭 文 。征诸文献及金文 ．西周时成周 又称 为 “洛”、“新 邑”、新大 邑”、“新邑洛 ”等 ，而没 有 “王城”之说 。《令彝 )、同时还提到 “成周 ”和 “王 ”。 惟 十月初吉癸 未 。明公朝至 于成周 ．裆 (出)令，舍三事令 ，??舍 四方 令 。既成令 ． 甲 申明公用牲 于京宫 。乙酉用牲于康宫 ．成 既 ．用牲于王 ．明公归 自王 唐兰先生据此认 为 ≮汉书 ·地理志 ≯所说 西 周 时期成周 (在洛 阳)、王 (在河 南 )是两 个城 邑 的意见 是正确 的 陈梦家 先生 差提 出西 周时 东 都 有东 、西两城 ．东面的是成周 ．是 宗庙之所在 ： 西 面的是王城 。是宫寝之所 在 。包括 “京享 ”和 “康宫”．明公 “用牲 ”是主持宫殿 落成的奠基卒 一： 两 位 先 生还 援 引 《三 代 吉金 文存 ) 中 《御 正 卫 簋》“五月初 吉甲申 。懋父赏御正 卫马匹 ． 自王 用 作父戊宝 陴彝”．认 为这句铭文 中的 “王 ”也 是 “王城 ”。关 于这一点 ，郭沫若 、裘锡圭 都认 为是 懋 父 把 周 王 赐 给 他 的 马 转 赐 给 其 御 正 名 卫 者 ． “王”指周王 而不是地名 。在 《令 彝 ≯中 “成周 和 “王 ”关 系上 ，杨宽先 生指出 “京宫 ”和 “康 宫 ”都 是 宗庙 (这 一 点 唐 兰 先生 后来 有 详 细论 证 )，西 周时宗庙 不可能远离宫城 ．明公也没理 由 主持 奠基礼 。故陈说有误 ；洛 阳和河南之 间框距 3O多里 ．明公不可能 “乙酉 ”一一天之 内在两 地 行祭祀 大典 。故唐说也 有问题 池提 出成周是 东 都的总称 ，王城是成周 的小城 (宫城 )，具体位置 应当在今涧水东 、东周王城 以北 的地方 ，宗庙 在 王城的附近 ；在王城 以东还另建 有大郭 横跨 湟 水东西两岸 ．但大郭叫什么名 ，他没有交代 。杨 先生说成周是东都 的总称 ．西周时的东郁不存在 两个城 邑的观点很有道理 ；但 他肯定 西周 时 “王 城”的存在 ，以及由此推断成周 的布局 ．又明显 有误 ，且 与考 古 资 料 枉 。我 们 认 为依 据 《令 雾 》 一孤例便认 为西周酉 “王城 ”．显然不充分 ； 呢且铭 文中的 “王 ”仅代表地点 。并没有 “城”的 含义 。唐兰先生也说 ：“用牲 ”是用牺牲 的祭祀大 典 。那 么 “用牲 于王”是祭祀什么?如果 “王”是 王域 ”，即宫室所 在 ，则殊 不可解 ．因为在先秦 礼仪 中根本没有在 时君生活 的朝 寝之处举行 用牲 的祭祀 大典 ，说是奠基礼 ，又明显不通 。先 秦祭 把 “内祀 ”和 “外祀 ”． “内祀 ”指宗庙 祭祀 ， 《令薄 铭文 中在 “京 宫”、“康宫 ”等宗庙 祭完 了 后 才 “用牲 于王 ”。可 知 “王 ”绝非 宗庙 ； “外 祀 ”指郊 祀 ，包 括天地 四望等 ；“王 ”应当是 城郊 的某处地点 ，在那里举行 了郊祀 大典 ，它与东周 王城的得名可能有联 系，或在其 附近 ，应 当是成 周的西郊 。明公在那 里郊祀完毕后 ，直接返 回。由 此可见 。西周东都并没有一 个所谓的 “王城”。 上述 《令彝 》铭文 中的 “王”不 能象 《御正 王簋 》一样理解为周王 ，因为绝 没有祭祀 活着的 时王的道理 。还有 的先生对 《令彝》铭文重新断 读为 “甲申，明公用牲 于京宫 。乙酉 。用牲于康 宫 。成既用牲 。于王 。明公归 自王”。如陈邦怀 、 王人聪 一 他们认 为 “于王”就 是明公公事毕 ，往 王室复命 ．“归 自王”，即从 周王那里归来 。换而 言之 ， “王 ”指周王 。此说 也还值得 商榷 ，因为 · 5】 · 《令彝 》铭 文开头 明言 “惟八 月辰才 甲申。王令周 公子明保尹三事 、四方 ，受卿事寮? ?惟 十月初 吉癸未 ，明公朝 至于成周”。隔 了两个月才到达 成 周 。陈梦家认为 “朝至于成周 ”，就是 “东 至于成 周 ”@．很有道理 。明公 的出发地是周 王所在的西 土 (或为宗周 )没有 问题 ，他 出发 时周 王并未与 之 同行 ，他在成周完成公事 时 ，周王不在那 里 ，如 何向其复命?又如何从周王那里返回西土? 关 于周代 “洛 邑”、“成周 ”、“王城 ”的关 系 ， 越来 越 多 的学 者倾 向于认 为 西 周 的 “洛 邑”和 “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