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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冷冻胚胎的可继承性 　　摘 要 冷冻胚胎是辅助生殖技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关于冷冻胚胎的纠纷与诉讼也随之增多。我国对冷冻胚胎法律属性的界定存在三种观点，主体说、客体说与折中说。冷冻胚胎不能视为民法上的人，也不能打破大陆法系的二分法而去创立第三范畴，应将冷冻胚胎认定为伦理物，属于民法上物的范畴。在冷冻胚胎的所有权人死亡后，冷冻胚胎应作为遗产，成为继承人继承的标的。 　　关键词 冷冻胚胎 继承 法律属性 伦理物 　　作者简介：王佳晖，天津师范大学法学院。 　　中图分类号：D9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5）07-062-02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生存环境恶化和人们精神压力的增大，我国的不孕不育率逐年上升，现在我国的不孕不育患者数量已经超过4000万，当今科技可以通过辅助生殖技术进行体外受精与胚胎移植，冷冻胚胎则是唯一的胚胎保存方法，随着辅助生殖技术的广泛应用，出现了一些关于冷冻胚胎的法律问题。 　　2014年9月17日，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中国首例冷冻胚胎案进行宣判，判决四位老人共同监管其子女遗留的冷冻胚胎。本案一审认为胚胎属于非生命体向生命体的过渡物，《物权法》与《继承法》在此不能完全适用，认为冷冻胚胎不能像一般物一样继承与转让，四位老人不能予以继承。二审则是在伦理、民意的基础上，考虑法律对冷冻胚胎的法律属性没有明确规定，从特殊利益的保护出发，在监管权与处置权方面进行判决，认为公民的合法权利应该受到保护，二审主要适用《合同法》与《民法通则》回避了关于冷冻胚胎继承方面的法律问题。 　　虽然冷冻胚胎案已经结案，但在辅助生殖技术的实施过程中，冷冻胚胎的法律属性如何界定，冷冻胚胎能否继承等问题被学界所讨论。 　　二、对冷冻胚胎法律属性的认识 　　在涉及到人类辅助生殖的司法实践时，法院在进行裁决时，都会面临一个问题，如何在法律上界定人体胚胎。很多时候对人体胚胎性质的界定往往会直接决定最终的审判结果。目前学界对于胚胎的法律属性主要存在以下三种学说。 　　（一）冷冻胚胎的“客体说” 　　这种观点认为，胚胎的法律属性为民事法律关系中的客体，将其归为物的范畴。约翰洛克认为“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体享有所有权，身体上脱落的器官或者组织就是身体财产。”民法上的物是指存在于人体之外，占有一定空间，能够为人力所支配并且能够满足人类的某种需求，具有稀缺性的物质对象。冷冻胚胎存在于人体之外，被医院所控制，满足了胚胎提供者的生育需求，并具有极高的精神利益，从物的概念上来看，应将冷冻胚胎认定为物。 　　在具体对物的划分中，将其分为伦理物、特殊物、普通物，“伦理物包括人体变异物，即脱离人体的器官和组织、尸体以及医疗废物。”伦理物因其具有最高的法律物格，在物的范畴内具有最高的法律地位，基于伦理物的特殊性，法律应给予其最高的法律保护。有的学者将冷冻胚胎认定为人格物。人格物是具有人格象征意义的特定物，人格物不但包括了物的属性，同时还附着着精神利益与当事人特殊的感情。其中包括，宠物、订婚戒指、遗体、基因、精子等。人格物是客观存在的，反映了人格权与物权的关系，人格物在突出人格价值的同时，也强化了人格利益属性，冷冻胚胎中存在潜在的生理活性，有的学者将其认定为人格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冷冻胚胎的“主体说” 　　主体说认为，从保护人体的完整性出发，在一定条件下，将脱离人体的器官和组织视为人的身体，将其认定为法律关系的主体，侵犯这些分离部分如同侵犯人体一样，构成过错侵权责任。我们在这里要注意一个前提，即脱离人体的器官或组织在对人的身体具有紧迫的需要性时，才可以将其认定为民事法律中的主体，也会有脱离的人体器官或组织对人体的完整性没有现实意义的情况出现，如本文的冷冻胚胎，或者手术后切除的坏死组织，这种从人的身体上脱落的组织就无法将其认定为人的身体的一部分。 　　精子卵子结合时，即生命的开始，此时受精卵或胚胎即享有人权，坚持这部分说法的主要为英国天主教主教团以及美国的反对妊娠人士。在我国的法律上，“人”的概念是非常严格的，需要出生并有独立呼吸才可以认定是人，而冷冻胚胎不具有人的必须特征。如果将冷冻胚胎认定为人，很多医学上基因性疾病，如糖尿病、帕金森症无法进行深入研究与试验，这样对患者不利，以未出生人的利益牺牲以出生人的利益，这样是不合理的。另外，我国实行“堕胎自由”原则，除了禁止以性别选择作为前提的堕胎，只要患者同意，医院就可以进行手术，这种医疗行为具有合法性，如将胎儿甚至冷冻胚胎认定为法律关系的主体，那么堕胎即构成故意杀人罪。从我国《继承法》对于胎儿预留份的规定上来看，只有被视为生物学意义上的胎儿时，才可以享有继承权，而冷冻胚胎只有大约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发展为胎儿，从此也可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