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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克思中介范畴的系统研究 — — 为周守正教授90 寿辰暨执教60 周年而作 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授 蔡继明 * 周守正教授 长期从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教学与研究，他不仅对 《资本论》的整个理 论体系持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对 《资本论》方法的研究颇有建树，特别是对马克思中介范畴 和中介分析，做了全面、系统和独具特色探讨。本文拟对此进行简要评介。 一、马克思以前所有经济学家犯的一个共同错误 周守正教授的研究，是从马克思对剩余价值学说史的总的评论开始的。马克思在 《资 本论》第四卷 《剩余价值理论》中开篇就指出：“所有经济学家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不是 就剩余价值的纯粹形式，不是就算剩余价值本身，而是就利润和地租这些特殊形式来考察剩 ① 余价值。” 根据马克思这一总的评论，周守正教授首先考察了上述错误在各派经济学家身上 的具体表现。 重商主义者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作了最早的理论探讨，但是由于他们只是以在流通 领域执行职能的商业资本为对象，只分析资本在流通过程中呈现出来的现象，所以，他们所 考察的只是利润形式的剩余价值，并且，对这种剩余价值的起源，完全是用交换，用商品高 于其价值出卖来解释的。 分别作为英法两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创始人的配第和魁奈，虽然把理论研究从流通过程 转向生产过程，但是他们都仅仅是在地租形式上认识剩余价值的；在配第那里，根本没有利 润这个范畴；魁奈则把利润只是看作付给资本家的一种较高的工资。至于地租他们时而把它 看作是工人剩余劳动创造的，时而把它看作是土地的赐予。 斯密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一步，他直接从工人超出他用来支付其工资的那个劳动量之上 * 周守正教授系河南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他所创立的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点，是中国高校首批八个政治 经济学专业硕士学位授权单位之一。 ①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 卷第1 册第7 页。 1 所完成的劳动引申出利润，从而在这个意义上说，他实际上考察的是剩余价值。但是他没有 清楚地用一个不同于剩余价值特殊形式的特定范畴来阐明剩余价值，以致后来他不通过任何 中介环节，直接把剩余价值与利润混同起来，以为利润是用来酬劳资本家垫付原料和工资的 全部资本的，从而把它仅仅看成剩余价值的利润形式。不仅如此，斯密还越过了生产价格形 成这个中介环节，把利润与平均利润直接等同，这样他一方面认为价值是劳动创造的，从而 把利润归结为剩余劳动，另一方面，又认为价值是由三种收入决定的。斯密的所有理论，几 乎都带有上述方法上的二重性特征，马克思曾多次把它们称为“斯密的天真”。 即使是古典经济学的集大成者李嘉图，也同样混淆了价值和生产价格、剩余价值和利 润以及利润和平均利润。他把工资的变动对生产价格的影响误认为是对价值本身的影响，为 了坚持价值决定于劳动时间这一规定，他不得不把上述影响作为例外而加以强制地抽象。但 正如马尔萨斯所批评的，在李嘉图那里，规律成了例外，例外反而成了规律。 至于庸俗经济学家，他们对于“土地— — 地租，资本— — 利息，劳动— — 工资”这些经济 关系的异化的表现方式感到很自在，根本就不想去揭示这些现象内在的本质的联系。 在做了上述考察之后，周守正教授指出，从方法论上看，导致上述错误的根本原因在 于各派经济学家在研究剩余价值的一般形式和特征形式时，越过了必要的中介环节，企图直 接证明二者的一致性，从而有意无意地将二者等同或者混淆起来。这一缺陷，恰恰是马克思 在自己的研究中所要着力克服的。 二、马克思是如何研究剩余价值一般形式，并通过一系 列中介环节揭示这种一般形式向特殊形式转化的 那么，马克思是如何克服以往经济学家所犯的上述错误而建立自己的经济学体系的 呢？周守正教授认为，这一过程从逻辑上说，分为以下两步。 首先，马克思撇开了利润，利息和地租等这些剩余价值的特殊形式，对剩余价值的本 身即剩余价值一般进行了纯粹的、抽象的考察。而在马克思看来，要知道什么是剩余价值， 又必须预先了解什么是价值。因此，马克思暂时舍像了各种偶然的、自然的和人为的垄断以 及资本关系的制约，对价值这一调节价格运动的一般规律作了抽象的规定，指出，商品的价 值量是生产该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按照这一规定，所谓剩余价值不过是劳动者 创造的超过其劳动力价值的价值，其惟一源泉是雇佣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