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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汉语教学 第27卷 2013年第4期 视觉加工对英语母语者汉语声调感知的影响 贾 琳 王建勤 北京华文学院 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 提要 本文考察了视觉加工对英语母语者汉语声调感知的作用，并基于语音符号化理论对视觉加工 影响学习者声调感知的内在机制进行探索。研究表明：对于零起点汉语学习者的声调感知来说，视 觉、听觉双通道加工方式的效果好于只有听觉通道的加工方式，视觉加工促进了学习者的声调感知； 对于零起点汉语学习者来说，教师的手势可以帮助学习者建立语音与符号之间的映射关系，从而易化 声调感知过程。 关键词 视觉加工 声调感知 语音符号化 一 引言 汉语是声调语言。汉语声调难学是对外汉语教学界讨论较多的问题，但一直没有得到 很好地解决。在汉语教学课堂上可以看到，教师常常采用打手势的方法进行汉语声调教学， 留学生也经常用打手势的办法来帮助 自己学习声调。喻江 (2007)认为教师应变成一个指 挥家，用手势来带领学生进行发音训练。张拱贵(1988)认为学习者应该重视调号的作用， 读声调的同时应该用手比照调号的形状划出相应的调号(～ ／V＼)。但由于缺乏实证性研 究，这些结论缺乏可靠性。同时，已有研究没有对打手势这一学习策略背后的内在机制进行 探讨。打手势这一学习策略的本质是学习者对表示四个声调的动态手势进行视觉加工。在 此基础上，提出本文研究的问题：(1)视觉加工对声调感知是否有促进作用?(2)如果有促 进作用，视觉~i-r_促进声调感知的内在机制是什么?本研究引入语音意识及语音符号化理 论来解释视觉加工对学习者声调感知的作用，深入了解这种作用的内在加工机制。 语音意识 (phonologicalawareness)是元语言能力的一种形式，指个体对言语的声音片段 进行心理操作的能力。(姜涛、彭聃龄，1996)在拼音文字语言的语音意识研究中，所涉及的 语音单位通常包括音节、首音、韵脚和音位(毛荣建、刘翔平，2009)，在表意文字语言如汉语 的语音意识研究中，由于汉语发音规则的特殊性，通常还包括声调(唐珊、伍新春，2009)，研 究者根据汉语语音结构的特点把汉语语音意识分为声母意识、韵母意识和声调意识 (李嵬 本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 目(项 目编号：08BYY023)的支持。感谢 《世界汉语教学》匿名审稿 专家给予本文宝贵、中肯的修改意见。 548 贾 琳 王建勤：视觉加工对英语母语者汉语声调感知的影响 等，2000)。 Ehricta1．(1984)提出 “语音符号化”(phoneticsymbolization)概念，认为学习者对 口语 语音的记忆是以字母的形式贮存的，当语音符号的表征比较牢固时，学习者便可以直接以心 像(mentalimage)的方式对这些表征进行比较和确认。就心像理论而言，如果记忆材料具有 音及形的双重线索，则应较符合心像的双重编码(dua1．coding)理论，也就是说学习者可以同 时利用语音及形象两项编码系统作为记忆提取的线索，对于信息的记忆、提取有促进作用 (Stadereta1．，1990)。 李荣宝、陈素梅、毛浩然 (2008)考察了汉语儿童视觉加工能力与其语音意识 (声母意 识、韵母意识、声调意识)的相关性，结果显示 ，汉语拼音的学习和巩固使语音的形式化成为 可能，即与语音对应的视觉符号的学习使儿童语音形式化，而语音的形式化提高了儿童的语 音操作水平，易化了语音加工过程，这个易化过程反映为语音意识测量成绩的提高。该研究 指出，在汉语中，音段音位是以拼音字母的形式贮存的，拼音字母是表示音段音位的符号，却 并没有明确指出声调的贮存形式。汉语拼音包括拼音字母和调号两部分，既然声母意识、韵 母意识以拼音字母为载体，那么我们有理由推论，声调意识也应该有其形式化的载体，这个 载体便是汉语拼音中表示声调的符号一 ／V＼。 徐芬等(2004)认为，由于声调的独特性，儿童只有学习拼音后，才可能对声调有外显的 认识，由此促进声调意识的发展。李晓兰等(2013)考察了维吾尔族双语儿童汉语声调意识 的发展，认为汉族儿童学习读写前 已经会说大量的口头词汇，学习拼音后这种知识很快就转 化为对声调的外显的认识，声调意识 比较稳定；而维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