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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洛克关于自然法来源的思想 李季璇 f 一 [清华大学，北京100081] 关键词：自然法；天赋知识；传统；感觉经验；理性 摘要：自然法思想在洛克政治哲学思想中具有基础性地位，洛克最初是通过讨论公民最高长官 在宗教事务的次要事情上是否有管辖权的问题，而转向对自然法的讨论，自然法的来源问题则是其关 注的基本问题，它被洛克转换为认识自然法的途径问题。天赋观念与传统习见均非人类认识自然法的 途径；唯有经由可靠的感官能力与理性本身，才可获得自然法的可靠知识。也必定能够获得自然法的 可靠知识，从而确立起自然法的可靠性与普遍性。 中图分类号：B561．2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ll(2012)03一0066—09 洛克的自然法思想在他的整个政治哲学中 权威性首先在于人类理性的可靠而客观的认识 具有基础性地位，并且对后世启蒙哲学家具有 能力。不过，在讨论洛克关于自然法来源的思 重要影响，以故被后人称为自然法思想向现代 想之前，我们首先要讨论一下，自然法是如何 思想过渡的一个转折点。但是，洛克自然法思 进入洛克的思想视野这一问题。 想的一个关键性问题就是自然法的来源，可以 说，他对自然法来源问题的探讨构成了他的自 一、自然法问题如何成为洛克的问题 然法思想的核心内容。因为正是对这个问题的 探讨，使洛克得出结论认为，自然法不仅仅是 在撰写关于自然法的一系列论文之前，洛 出于神圣者的意志，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人 克对自然法的关注和讨论开始于其早期《论政 来说，自然法同时也是出于人的理性并为理性 府的两本小册子》①中。它们分别以英文(上 所认识和颁布的。因此，自然法的普遍性首先 册)和拉丁文(下册)两篇论文构成。上册是 在于作为人之本性的理性的普遍性，自然法的 与白格肖就宗教事务上的次要之事②应听从个 收稿日期：20lI—II—Ol 作者简介：李季睦．女．哲学博士。 ① 它们作为二篇驳论性的文章，除了针对自格flj的问题来命题外．洛克并末添加其他标题。此后．洛克的遗稿，即洛扶雷斯藏 Ci“l 稿的评审者冯·莱登在为洛克自然法论文撰写导论时。称之为：Tw0Edy他lis∞∞theMagiBl咖e(《论公民长官))。再后来， Abrms)将其命名为：The1讥Tr∞t8∞cave丌lmmt(《论政府的两本小册子))。洛 这两篇论文的编译者菲利浦·艾布拉姆斯(Philip 克本人最初所用之词足w睁st嘣e．即公民长官，但他枉英文短篇第一页的尾注中表明：“关于公民长官或政府．我理解为任一社会中 的摄高立法权，且无论其政府的组织形式或其中在位的统治肯的寡众……这些国家的最商权力占据了最有利的地位。”因此，这里有 两点要予以强调：1．magish址e在此应理解为国家的矗圭商权力；2．洛克无意在早期的政治思怨中探讨政权的形式问题。 “次要之事”的英文为“jndi％Tent ② Ihin铲”．根据该间的本意及此后一些与此概念相关的中文译本，一般应译为“无关紧要 之事”。但。无关紧要”在中文里有可以忽略或无关主旨之意。这并不合乎它在原文中承担的意义。因为原文中“次要之事”具体 指没有为上帝明文规定的那些关于宗教崇拜的事情，这并不表示它们本身是次要的，只是辩|对那些被明文规定的事情f面言．它们居 于次要的地位。事实讧F明，它们对于某一信徒或某～教派的宗教生活币f言．对于整个}}会的秩序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裂处 理不当就会导致宗派的分裂、斗争，甚至是国家的内乱。因此．译为“次要之事”更为客观化．不易止人产生关于洛克及白格}!j 为何要争论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的误解。 ·66· 政治学 论洛克关于自然法来源的思想 人良心的自由抉择还是有必要服从公民长官的 的那种有秩序的社会生活，也就是说，良心的 命令所进行的辩论，并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