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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中国史研究动态 2010年第 7期 萧一山研究的学术史回顾与展望 田 园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史学研究所 北京 100875) 萧一山(1902--1978)，是 民国时期著名的清史专家。在北京大学就读期间，年仅 22岁， 就著成 《清代通史》上卷，约 56万字 ，1923年由中华书局出版。梁启超、李大钊 、朱希祖等纷纷 作序给予高度赞誉。1925年，他 出版 了 《清代通史》中卷。至抗战时期 ，他撰著了 《清史大 纲》，突出地表达了其 “民族革命史观”。萧一山先后在多所大学任教 ，曾前往海外搜集太平天 国珍贵史料 ，并于回国后出版。1941年 ，他和陈寅恪两人当选为 “部聘教授”。迁居台湾以后， 他完成了 《清代通史》全书 410余万字 的撰述 ，被誉为 内容全面的 “清史研究的奠基之作”。 《清史大纲》也因具有鲜明的史观和提纲挈领的特色 ，被称为 “传世之作”。 萧一山早年成名是与 《清代通史》上卷出版之时，诸多史学名家赞誉有加。但此后学界一 直罕见对其成就作研究、评论的学术文章。至 1978年 ，萧一山在台湾遽然辞世 ，其生平好友和 学界人士 ，才纷纷撰写纪念文章和短论性文字。大陆地区则至80年代 中期开始有逐渐关于他 的评论文章发表。依据上述情况 ，兼顾时间先后和评论 、研究涉及的方面 ，分以下五项对相关 学术成果进行梳理和评述 。 (一)梁启超等著名学者对青年史家萧一山的褒扬 最早对萧一 山学术进行评论和表彰的是 1923年 《清代通史》上卷出版时八位名家为其所 撰写的序文 ：《梁启超序》、《李大钊序》、《今西龙序》、《朱希祖序》、《蒋百里序》、《蒋梦麟序》、 《杨栋林序》、《李泰菜序》(以上序文均见 《清代通史》第一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5年)。 这些序文充分肯定了 《清代通史》的学术价值、萧一山发愤撰史的可贵精神 ，对于研究萧一山 的 《清代通史》有指引之功，评价也各有侧重。 梁启超所写的 《序》影响最大，他高度评价萧一山撰写 《清代通史》的重要意义：“萧子之于 史，非直识力精越 ，乃其技术，亦罕见也 !”认为此书虽未完稿 ，但于已读 四篇体现出高度学术 价值。 “其所述者 ，为明清嬗代之枢机，为欧亚接触之端绪 ，为迹至棼，而不易理 ；为几至为微 ， 而不易析。读其书，何其乙乙而抽，渊渊而人 ，若视庵摩罗于掌上 ，而嚼谏果于回甘也 !”并称 赞萧氏具有清晰的思路与开阔的视野，“遵斯志也，岂惟 《清史》，渔仲、实斋所怀抱而未就之通 史，吾将于萧子焉有望也 !”梁启超之言是对萧一山撰写 《清代通史》的极大肯定，也是激励萧 氏沿着 “新史学”的道路探索前进 ，并最终完成这部四百多万字清史著作的巨大推动力。正如 萧一 山研究的学术史回顾与展望 23 萧一山在 《自述》中所说 ：“自信不愧梁任公先生之期许”。 李大钊在序中指出，史学可以划分为普通史与特殊史两大类，《清代通史》是 “普通史 中的 国民史”，其书 “取材既极宏富，而于文明与政治诸象，统摄贯通，以为叙述 ，且合于社会诸象相 结附，不能分离之史理”。精辟地从理论上综括萧氏此书具有 “贯通”与 “联系”的根本特点。 时任北京大学史学系主任的朱希祖在序中指出：近世史研究具有重大的社会现实意义 ，萧 一 山撰写 《清代通史》，“不畏难而识其要 ，可谓豪杰之士 !且于史例 ，尤能斟酌科学 ，发挥所 长”，可称得上当时的良史。萧氏能对于政治、经济 、文化三者做均衡铨叙 ，明确三者之间的密 切联系，其意义重大，殷切期望萧氏将此宗 旨贯彻到撰著全书中去。他指出萧一山撰著清史具 有重大的学术价值和经世意义，并对他 “完成中国全部通史 ”寄予厚望。 李泰菜的序言明确归纳出萧一山撰史 的4个优点 ：一是 “于其官 爵，禄位 ，兵刑 ，选举 ，学 校之制 ，多纳于表；卷首并详列大事 ，俾读者一 目了然”；二是运用 了宝贵 的清代皇家 内阁档 案、诏书这类第一手清代史料 ；三是善于以文史互证的方式撰史，其方法独特得 当；四是尊重 “传信”、“标名”的史学传统 ，尊重他人之学术。最后 ，李泰菜建议萧氏对于尚无定论之史料， 宜持 “审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