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文”与“治印”20世纪40年代文人学者谋生方式的道德之辨.pdfVIP

I文学 “卖文与“治印：20世纪40年代 文人学者谋生方式的道德之辨串 王桂妹 摘要：2泄纪40年代，“闻一多解聘刘文典”构成了西南联大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并被后 来的研究者解读为关于知识分子的道德评判。本文基于对于这一是非鲜明的价值判断的质疑．从 文学、文化、道德的多重角度辨析40年代知识者的两种谋生方式——“卖文”与“治印”的品质 高下认定，澄清其中包含的诸多含混暧昧成分以及被后来者不断追加的历史意义。 关键词：刘文典；闻一多；谋生方式；卖文；治印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1206．6 文章编号：1003—854X(2012)Ol一0129．05 20世纪40年代“闻一多解聘刘文典”成为西否真正违反了“校规校纪”．这在刘文典致校长梅 南联大历史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后来研究者也 贻琦的书信和后来研究者的详细考察中已经作出判 往往把这一事件作为评说和追怀两南联大时代、西 断。但实际上．“校规”只是摆到台面上的说辞。 南联大精神的一则趣闻、掌故。同是现代学者、知 还有一重在“台面之下”但却更为致命的理由。即 识分子。且处在同时代的困境中为生计奔劳，为什 闻一多对刘文典“为人师表资格”的指斥。这在后 么闻一多有资格对刘文典进行“义正辞严”的冷嘲 来人的研究中已经明确指出。“违反校方规定”固 热讽，而且获得了广泛的认同或者默许?或者说， 然与“为人师表的资格”构成连带关系．但在这个 为什么闻一多的“治印谋生”比刘文典的“卖文得 事件中．二者却并不构成直接的因果关系，闻一多 金”显得更高尚?由此而来的疑问是．后来者就 对刘文典“为人师表资格”的指摘实际另有所指。 此一历史事件所作出的“现代与传统”、“新与 如果单就刘文典的人生历程看．无论是他早年东渡 旧”。甚至“优与劣”的二元价值评判是否存在着 日本追随孙中山奔走革命的光辉历程。还是五四时 简单化的趋向?尝试回答这些疑问。或许能从这一 期投身《新青年》阵营激扬文字的风采，抑或后来 被简化的事件中解析出更丰富的意义。 当面顶撞总统蒋介石而入狱的豪气，都显示出了为 人所敬仰的文人节操和知识分子气概。至于其后来 一、“谀墓得金：被质疑的合法性和 退隐书斋、潜心治学更是为世人所称道。博雅狷介 正当性 而爱惜名节，历来是中国文人学者的人格典范，在 这一问题上，刘文典的品行节操几乎无可指责。因 闻一多解聘刘文典基于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 此，在“解聘事件”中刘文典被暗指的“为人师 ．也即刘文典冈磨黑之行耽误学校授课，违反了校方 表”问题即是闻一多在信中所讥讽的“切不可再回 规定。这在校长梅贻琦给刘文典的复信中可以找到 学校，长为磨黑盐井人可也”，可见，刘文典应磨 确切依据：“关于下年聘约一节，盖自琦三月下旬 黑盐商重金聘请为其先人撰写墓志，才是一切纠结 赴渝。六月中方得返昆。始知尊驾亦已于春间离 校，则上学期联大课业不无困难。且闻磨黑往来亦 木本文系吉林大学创新团队项目“近代中国社 殊匪易．故为调整下年计划以便系中处理计，尊处 会转型与文学流变研究” (项目编号：2009TD003) 暂未致聘。事非得已，想承鉴原。”①关于刘文典是 的成果之一。 2012．1129 的关键所在，这也是后来研究者据以评判是非价值 的重要依据。 概念划分，认为“必列入文学范围者，惟诗歌；戏 对于闻一多的这一指责．刘文典在致梅贻琦的 曲小说；杂文、历史传记三种而已”。至于新闻、 信中对于前因后果做过恳切的申说。与闻一多对此 官署之文牍告令、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