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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从石器时代到电子时代 　　 杰弗里?阿瑟丹（Geffry Atheden）是澳大利亚著名电视节目制作人，曾获得联合国颁发的媒体和平奖。他制作的电视系列节目《母与子》《草根》荣获多项大奖。 阿瑟丹在1994-1998年间担任澳大利亚作家协会的主席，他还是新南威尔士州电影与电视办公室的董事成员、澳大利亚作家基金会的主席。这里特摘译他在2007年度新南威尔士州总理文学奖颁奖仪式上发表的讲演辞。 ――译者 　　讲述故事是一项古老而尊贵的艺术。我十分高兴30年前自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建筑师的行业，跻身到讲故事者的队伍中。30年来，我毫不动摇地相信自己当年抉择的正确。我对澳大利亚建筑业的最大贡献就在于我对之的抛弃。 　　在人类久远的历史中，故事是讲给围坐在讲故事人身边听故事人听的。你必须坐得近才有可能听得到。在人类历史无可考证的数千年间，成为一名讲故事的人，你所需要的只是头脑和嗓子。而当时你也只有这些。所有故事的结构组成都是在人脑中完成的。所有知识都只存留在活着的人脑之中。 　　毫无疑问，现当今以讲故事为生的人都有脑子和嗓子，也几乎都有些别的东西：电脑、文字处理软件、互联网、电子邮件、谷歌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引擎、上网阅览世界各地的报纸，还会有一台收音机、电视机、DVD播放器――借此能够饱览有史以来制作的所有影视作品，等等等等，所有这些技术性的改变都是近来的事，大多是近十年来的新事物。问题是，这些变化改善了我们的写作吗？ 　　在我看来，没有多少促进，甚至还更糟糕。虽然这些新技术有趣、令人兴奋、还提供了妙不可言的资源和机会，我却担心对于作家和讲故事者而言，情形现在变得更加严峻。 　　我不总是悲观的。我本心倾向于认为总会有一天事情起码是有好转的可能。 　　语音识别系统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么一种阶段，你甚至可以完全不会打字，完全通过语音命令就能够写作、编辑、修改和进行格式设计。我知道有这样一种关于心、脑、手联系的理论，即对于写作而言，手写速度是最匹配适合的。我并不像19世纪初那些因为害怕机器的应用会带来失业进而捣毁机器的英国工人。我热爱新技术。但我认为当写作日加困难的时候，人们需要的是在他们下笔之前，有更多构思的时间。 　　还有一些别的担忧。 　　那就是在因特网上，作者可以通过网站随意将自己的作品公之于众。诗歌网，短篇小说网，还设有比赛、大奖、指导和写作技巧教学，还有手稿网站和让剧本作者将自己的作品变成电影的软件。虽是试验性的，但有这些软件你一个人就能制作电影。 　　换言之，你可以写作、可以制作，然后公之于众，不需要任何出版商、制片人、网络或者工作室，不需要任何人。 　　用一个词来说，切断中间人。 　　这几乎就像是回到了最远古的时代那样，作者与读者之间建立起了直接的关系。你很快就能得到人们对你作品的反馈。人们喜欢登陆网站，然后告诉你说你的作品是堆狗屎；或者有时候说他们喜欢你的作品。 　　在某些网站上，如果有足够的人说喜欢你的作品，那你就能挣到钱。这对作家而言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崭新世界。这还有个新的名字，叫做“使用者决定内容”。 　　“使用者决定内容”对于很多网站来说是很好的商业机会。有人向这些网站免费投稿，只是为了在网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时不时地，会有一小部分人的作品被证明很受欢迎，那网站就给他们少量付酬。这就大大激发了又一轮企望通过网站投稿而成名成家的人。 　　但是尽管投稿的人与日俱增，从过去几年里数百万的投稿作品中，最后胜出而小有名气者却为数极少。“使用者决定内容”被视为是向满怀抱负的文学爱好者开辟的一片遍地黄金的新天地，这种说法本身就十分危险。 　　几乎所有的“使用者决定内容”的作品都是短的。作品短，并非因为我们的注意力在下降，而是因为构思和创作长篇巨著需要的投入很大，时间、精力和献身精神，很少有人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投入进去。我还从未在“使用者决定内容”中看到任何一个作者能够展现给我们一个足够丰富、完整而令人满意的作品。 　　人们正在谈论着在因特网上或者移动电话上的这种或者免费或者费用极低的作品迟早会取代出版，如同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收音机广播的消亡。 　　十分遗憾的是，有人竟然将文字艺术与文字产业等同起来，进而认为创造文化等同于制造吸尘器。然后又进而认为：维护澳大利亚的文化就等同于令人唾弃的商业保护主义，好像澳大利亚的读者，澳大利亚看电影、戏剧和电视的人，都受到了保护，不得使用别国产品一样。这样的想法可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澳大利亚不生产吸尘器，我们可以从别处进口更便宜的，这样澳大利亚人就受益了。可是如果我们不创造自己的文化，别人也不会。无论上海人有多么聪明，我都不认为上海的企业家们会认为写澳大利亚的诗歌或短篇小说，或者拍摄澳大利亚的电影等等这样的事情里面有多大的商机。 　　资助艺术将产生怎样的效益，在上个世纪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