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刑法学理论之推进与重建.pdfVIP

2004年第1期 浙 江 社 会 科 学 2004年1月 No．1．2OO4 ZH SoCL SCⅡeNCES Jan．，2004 人格刑法学理论之推进与重建* 口 张 文 刘艳红 内容提要 本文在分析旧派与新派的刑法思潮并评价各自优劣得失的基础上，指出意图 糅合二者之长的并合主义刑法观由于只体现在刑罚论而未涉及刑法的核心——定罪，因而未 能真正消除新旧学派存在的问题。刑法学应该建立起将犯罪行为与犯罪人格并重、以犯罪行 为与犯罪人格二元因素为定罪与量刑机制的体系，即人格刑法学，才能有效解决这一问题。 关键词 行为刑法 行为人刑法 并合主义刑法 人格刑法 作者张文，男，1940年生，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 100871)刘艳红，女， 1970年生，武汉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武汉 430072)。 近代刑法学自产生与发展的两百余年时问 调注重表现于外部的行为及其实害；认为刑事责 里，历经了从启蒙主义的刑法思想到刑事古典学 任的基础是表现于外部的犯罪人的行为；处罚犯 派(旧派)，再到刑事实证学派(新派)。新旧两大 罪人必须以客观行为及其实害为根据，以免造成 学派的争鸣既极大地繁荣了刑法理论，又为各国 认定犯罪的困难和肆意擅断；刑罚的量定应与客 刑事司法发挥了各自的功效。然而，理论在性质 观行为及其实害相适应。旧派行为刑法观体现在 上都具有普遍性、进化性与时代性，必须迎合时代 四个方面：①推崇罪刑法定原则。罪刑法定是旧 潮流以适于现存的生活情境。时代发展到今天， 派学者提出的重要的法治国基本原则。贝卡里亚 我们有必要对新旧两派的刑法理论加以确切的理 首次较为明确地提出了罪刑法定原则，费尔巴哈 解，明其真理，察其优劣，以进一步从事刑法理论 则有“无法则无罪亦无罚”的名言，主张刑罚应预 的推进拓展任务。本文拟通过分析刑法思潮发展 先明文规定犯罪及刑罚，从而确立了罪刑法定的 变迁之轨迹，考证今日刑法理论的利弊得失，指出 理论基础。旧派学者极为崇拜成文的法律形式， “以人为对象的”人格刑法学将是未来刑法的发展 主张犯罪与刑罚的规定应当是明确的，禁止类推 方向、 适用和刑法溯及既往。②行为构成要件理论。 “在罪刑法定主义要求下所规定之构成要件，非行 一 、 旧派行为刑法与 为构成要件莫属，绝不至于采用行为人构成要 新派行为人刑法之对立 件。” 旧派学者虽然对犯罪论有不同见解，但他 笔者以为，新旧刑法学派之间的所有争论都 们的犯罪构成理论从根本上来讲“都没有超越以 源于行为刑法观与行为人刑法观的对立。 行为为中心的形式法学这个基本概念。”②③行为 (一)旧派的行为刑法观 主义。旧派学者主张无行为则无犯罪亦无刑罚， 旧派以犯罪行为为中心构建其刑法理论，强 在他们看来，“犯人内 t2,之状况，非法律所能过问， * 本课题为北京大学法学院21世纪法治建设资助课题。 l l2 浙江社会科学 2004年第1期 必有外部之行为影响及于他人之利益，法律始可 映了资产阶级在夺取封建政权以后，保障公民自 加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