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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器官移植及其刑法学分析 薛 培 彭 涛 内容摘要：人体器官移植涉及诸多方面的刑法问题。从刑法学的立场出发进行考量，事实上 未经公民本人 同意摘取其活体器官的行为，应构成故意伤害罪或故意杀人罪；公民生前表示 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而摘取其尸体器官的行为，应构成侮辱尸体罪或盗窃尸体罪；与国 (境)外组织或个人买卖、交换或者赠与人体器官的行为，应构成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买卖 人体器官的行为一般可以非法经营罪论处，但从更为科学的角度出发，则应设置单独的罪 名。从刑法学的视角来看，《人体器官移植条例》还存在显见不足，应在今后立法过程中加以 修改和完善。 关键词i人体器官 范围及界定 刑法定性 生命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是 20世纪下半叶以来人类科技发展史上最显著的特征之一。作为现 代生命科学技术发展的重要成果之一，器官移植成为20世纪生物医学工程领域中具有划时代意义 的技术，成为人类改变传统的药物治疗方式，使伤病器官恢复功能的一种新医疗模式，其诞生与在医 疗临床上的广泛应用为医学领域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 。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在基因治疗、人工生 殖和器官移植三大领域中，器官移植的医学和法律实践最为成熟，取得了举世公认的重大进展。”[1] 但另一方面，围绕器官移植而引发的伦理和法律问题也最为复杂，刑法方面的问题就在其中。笔者拟 从简单介绍人体器官移植的历史人手，立足于刑法学的立场来对围绕人体器官移植而引发的法律问 题加 以探究。 一 、 人体器官移植简史 人体器官移植是指运用医学技术手段摘取捐献人具有特定功能的器官 (也包括某些组织)的全 部或者部分，将其植入接受人身体 内以代替病损器官(或组织)的过程 。在器官移植 中，提供器官的一 方被称为供体(或供者)，而接受器官的一方则被称为受体(或受者)。从人类器官移植的历史发展进 程来看，虽然在古代和近代 的典籍文献中均有人类器官移植活动的描述 ，但这些移植是否真的获得 过成功往往难以进行考证。应当说，真正的人体器官移植是进入 20世纪以后的事，人体器官移植成 薛培，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彭涛，l~IJll省成都市青羊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 [I]郭自力：《生物医学的法律和伦理问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98页。 · 85 · 东方法学 20l1年第 1期 为了人类医学史上最为伟大的几个科学进展之一。1902年 ，Carrd医生发明了进行器官移植最为重要 的血管缝合技术，奠定了器官移植临床应用的基础。为此，他获得 了1912年的诺贝尔奖。此后，人类 虽然在科学技术方面有了飞跃的发展，但真正全面开始实现实体器官移植的历史仅有 50余年。1954 年 ，MerriIl和 Murray医师在美国波士顿 Harvard医院第一次在同卵双胞胎之间进行肾移植 ，而且不用 免疫抑制药，术后供肾存活了8年。由于没有排斥发生，人们认识了供受者遗传基因相容对于成功开 展器官移植的重要性。而这一发现使人体器官移植技术开始获得快速发展。 1959年，第一例成功存活6个月以上的非亲属人肾移植再次 由Merrill和Murray完成 。1963年， 美 国的ThomasStarzl教授在科罗拉多大学进行了人类第一例肝脏移植 ，在经历了多次失败后于 1967 年获得了最终的成功。1967年，ChrisliaanBarnard博士在南非开展了世界上第一例人心脏移植并获 得成功 ，成为当时的爆炸性新闻。1978年新一代免疫抑制剂环孢素问世 ，使临床同种器官移植的效果 迅速提高。进入 20世纪 90年代以后 ，随着外科技术的成熟、免疫学的进展和先进的免疫抑制治疗方 案出现的突破性进展，器官移植在存活率、移植数 目、开展器官移植的单位数量等方面都大幅增长， 正 日益成为常规化的手术。现在，器官移植作为一种综合性的医疗手段，在各国都得到了普遍应用， 已成为治疗病人器官衰竭的一个非常经典的方法。目前常见的实体器官移植有肾、心、肝、胰、肺和肠 移植。有时还进行双器官、多器官移植，如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