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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游牧者的“恋土”情怀 　　“讲历史不讲地理条件，怎么行昵?比如唱戏，总要有个舞台吧!”白寿彝先生在其《关于中国民族关系史上的几个问题》一文中如此论述历史与其所发生的空问的关系。提及游牧民族，许多人的第一印象会是如此:游牧国家卜的牧民平时皆无拘无束地生活在草原上，一旦集结，便骤然问成为晓勇善战且残暴的战士。迁徙，不断地游离，并借着快速的移动与优越的战斗力，对定居国家予求予取。或是水平，或是垂直的不断移动，似乎才能给予匈奴人最旺盛的生命力。“移动以及随时作有关移动的抉择，是游牧社会人群适存于资源匾乏且变量多的边缘环境的利器。”队匈奴社会更是如此。然而，考古发现证明，游牧社会中也有某种程度的农业活动。故笔者认为，马上走天卜、不断游离的匈奴人在移动或被迫移动的背后，也有着其恋土、怀旧、安土重迁的情怀。 　　《后汉书·南匈奴传》载:明帝永平一六年(公元73幼，南单于遣左贤土信随同太仆祭彤及吴棠出朔方高17，进攻皋林温禺犊土于琢邪山;土闻汉兵前来，率领部众渡漠而去。章帝建初元年(公元76年)，皋林温禺犊土复率众还居琢邪山，南单于闻之，遣轻骑与缘边郡兵及乌桓兵出塞击之，斩首数百级，降者三四千人。也就是三年之后，前时因逃避汉兵而渡漠北去的皋林温禺犊土，在汉兵退后仍旧回到原来的牧地琢邪山。这时虽受到南单于兵的攻击，并且损失数千人众，但他仍未离开故地。过了九年之后，他还是在那里驻牧。元和二年(公元85幼，南单于遣兵千余人至琢邪山狩猎，又与皋林温禺犊土在此相遇，因即发生激战，南单于斩皋林温禺犊土首级而还。l31皋林温禺犊土一而再、再而三地返回故地琢邪山，连续三次，绝非偶然。 　　袁宏《后汉纪》卷一《明帝纪》载:中郎将耿秉上书，认为伊吾卢亦有匈奴呼衍土一部，破之可以折其一角。“永平}一六年(公元73幼春，窦固破呼衍土于天山，留兵屯伊吾卢城。”“永平I一七年(公元74幼冬，遣窦固、耿秉再出敦煌昆仑塞，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 h)白山即天山，白山虏自然指的就是天山的匈奴呼衍土部。虽被击败，但呼衍土的势力始终没有被消灭，他及他的后裔或者继承者仍然继续驻牧于天山一带，甚至五}一年过后，史书上仍有该部在这一地带活动的记载。安帝延光二年(公元123年)，敦煌太守张挡上书，其中提到北匈奴呼衍土常辗转于蒲类海及秦海之问，专制西域，进行寇抄。直到顺帝永建元年(公元126年)，西域长史班勇发西域各地兵攻击呼衍土，呼衍土部众二万余人才归附汉朝，其本人也被迫迁移到枯梧河上。可是，九年之后(阳嘉四年，公元135幼，呼衍土又重新回到蒲类海一带，且侵入车师后部，直至永和二年(公元137幼才被汉敦煌太守裴岑将郡兵将其杀掉。这个呼衍土死后，另一个继位的呼衍土仍旧驻牧在此地带。 　　虽然没有文字，但匈奴民歌却优美动听。“祁连山在张掖、酒泉二郡界上，东西二百余里，南北亦百里，生长松柏等木材，水草丰盛，冬暖夏凉，宜于畜牧;匈奴失此二山(还有燕支山)，乃歌曰: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这是匈奴在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元狩二年)被汉击败，失去祁连山、燕支山之后，民问流行的口头歌曲。这透露出其对故土的殷切怀念与不舍，也反映了匈奴人对丢掉传统的祁连山、燕支山等牧地的无限悲伤、无尽感慨。 　　说起民歌，就不能不谈到乐器。匈奴人是有自己的乐器的，最流行的当属胡茄和斡鼓。蔡文姬的《胡茄}一八拍》“胡茄本自出胡中”、“革卑鼓喧兮夜达明胡茄后来传到中原地区，备受中原汉人的喜爱。晋人刘畴、刘馄二人，都会吹奏胡茄，且能吹成“出塞入塞之声”，甚至连匈奴人听了都“有怀土之切”，很受感动。以想象，如果没有原本就深藏在心底的怀乡恋土的情结，纵然胡茄再能演奏出沁人心脾的天籁，瓢h}、铮铮铁骨的匈奴人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撩动心弦，示后人以这般柔肠、细腻之感。 　　与此相似，匈奴人北迁之后对于阴山的怀念与感叹，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明这一问题。据记载，河套之北的阴山是匈奴的主要活动区域之一。当时阴山草木茂盛，禽兽很多，不仅牧猎皆宜，也有许多可以制作弓矢的木材，是冒顿单于的后库和南卜的重要基地。而北迁之后，被迫退到阴山以北的大漠地域，荒沙东西数千里，南北亦数千里，并无水草，不可驻牧。l91因此在北迁而失去阴山后匈奴人对阴山仍有深厚的感情。“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 　　《史记·匈奴列传》载，匈奴冒顿单于杀父自立，其东面的劲敌东胡恃其强盛，于是先后派人至匈奴，先向冒顿索要其父头曼时的千里马，继后又索取冒顿的阔氏。冒顿征询各部落氏族首领的建议，后者皆认为不能给，可是冒顿两次却都给了，而且毕恭毕敬，毫无脾气。东胡遂骄傲起来，逐渐西侵，并再次派人向冒顿要东西。这次，要的不是宝马香车，不是美女阔氏，而是东胡与匈奴之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