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说吧》doc.docVIP

简评过士行《说吧》 2015212401028陈鸣 过士行的短篇小说《说吧》讲述了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哑巴”秋生在目睹了嫂嫂以性作为交换代价来解救丈夫的行为后，发声说话，谴责嫂嫂，并抨击社会制度与社会风气。 过士行的小说多表现特定时期下小人物的生存状态与生命意识。他着力描写那些被众人看轻的角色在绝望与痛苦中挣扎，却仍能坚守自己的理想与道德准则。作者在描写时并不大肆渲染角色的情感，而是在客观平静的叙述中使读者自己体会。 秋生就是这样一个类似的人物。“秋生长到三岁时，大家才发现他不会说话。”作为一个公认的残疾人，大家一般会用另类的目光看待他。“父亲临死前最担心的就是将来他怎么上学，母亲说大不了以后上聋哑学校。”上头规定聋哑人不得通过学校测试，急煞了家人，所以秋生那长得很好看的嫂嫂始终不放弃和秋生说话，这便使得嫂嫂成了秋生的精神依托，甚至夸张地说是心目中的圣人。所以当他目睹了在他以为世界上最纯洁的人“洁白的身体上一个两腿是毛脑袋谢顶的强壮身体在蠕动”并且听到嫂嫂也说到“他是个哑巴”时，“他惊呆了”。他决心继续做个哑巴（实际上他已经能够说话），并且多次盗取谢顶男崭新自行车上的转铃盖来打碎一整条街的路灯来对谢顶男、对嫂嫂、对这个世界做出无声报复。母亲含蓄的话语和哥哥的归家让他渐渐明白嫂嫂背后的苦衷，他的感激、仇恨、喜悦、悲伤、绝望、耻辱等等复杂情绪相互交织，最后以说出“我能说话！”的方式来表达内心。他既是在宣判世界对自己的不公，又是对嫂嫂进行精神上的控诉。虽然嫂嫂有自己的苦衷，但在秋生眼里，嫂嫂已不再纯洁。“秋生看着嫂嫂一头乌黑的短发在自己肚子前蹭着。他的小弟弟硬了。”“秋生像烫着一样把手从嫂嫂饱满的胸部挪开”。秋生只是一个孩子，即使他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伦理道德体系，但是在小说结尾“大哭起来”，将自己的多天以来的情感用哭声淋漓尽致地宣泄出来，表达出一种与世界、社会对抗无力与无奈之感。 小说中的嫂嫂其实也是个值得深究的人物形象。古往今来，小说中长得好看的女人一般都逃不开与性相关的话题。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被关进工厂革委会交代问题，能使用的只有自己的脸蛋、肉体。所以她选择了这样的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来解救丈夫。她是那个社会背景下隐忍女性的代表，放弃妇道，用自己鲜活的肉体，用自己的血和泪来完成对丈夫解救的使命。婆婆是明白自己的儿媳在干些什么的，然而她并没有去谴责这种不伦行为，而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这更给嫂嫂这个人物形象增添了一抹悲剧色彩——旧时代女性地位的低贱卑微和人性的隔膜与冷酷。同时，秋生的无声对抗令嫂嫂感到愧疚，而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回不了头。 小说在处理人物人物内心冲突时，使用了重复手法。重复作为一种艺术手法，在审美角度来说，大大增强小说的戏剧性。秋生一个人在嫂嫂窗前目睹了一桩丑恶的性交易后，情绪无法通过言语宣泄，所以采用机械式地用转铃盖不断击碎路灯的方式来表达不满与愤怒。整整七次。表现了秋生心中极度的孤独和绝望之情。他用这个方法成功引发了整条胡同居民的愤怒，甚至起到了间接解救哥哥的作用。 同时，小说通过大段对话来刻画人物特征、丰满人物形象，表现人物之间冲突和推动情节的发展。对话是这篇小说的第一推动力，摆脱了纯粹的心理描写而来彰显人物内心世界的重要手段。之所以能够保持极为单纯的故事走向，使简约的叙述风格获得了极致化的彰显，对话的作用不可或缺。 如下面这段单方面问话： 回到家，母亲问：“嫂子留你吃饭了？” 秋生呆呆地望着母亲。 “到底吃了没有？” 秋生摇摇头。 “没看见你嫂子？” 秋生点点头。 “粽子呢？” 秋生比画了一下。母亲不再问了。但是脸上有些疑惑。 母亲拿来粽子给秋生。看着粽子，秋生摇摇头，不吃。 “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又上哪儿去疯跑，看着你弄的，全脏了。” 晚上，母亲一边缝补秋生划破了的裤子，一边问：“你上树了？” 秋生点点头。 “你都看见什么了？” 秋生不说话。 “嗨，问也是白问。” “小孩子不能什么都瞎看，有些不该看的，看了会瞎眼的。” 秋生一脸茫然。 “以后别去你嫂子那儿了，她也不想教你说话了。” 秋生扭过脸去。 在这段没有回应的话语中，能看出嫂嫂对秋生打击巨大，秋生好像成了被掏空的躯壳，茫然，不解，无措，只有单纯的几个摇头点头的动作，行尸走肉一般机械性地回答母亲。强大的失落感和痛苦感击碎了秋生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他默默地心里在酝酿一场报复。秋生内心的痛苦越深，报复的欲望也就越强。 小说环境描写笔墨不多，却能总能在一段场景描写后起到画龙点睛之作用。“秋生一边走，一边用转铃盖打路灯，一条胡同的路灯都被打灭了。黑暗吞了胡同。”既写出路灯被秋生打灭后，一条胡同陷入黑暗的状态。又烘托出秋生内心的悲痛、阴郁。“……秋生大哭起来。太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