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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林考古 《歧路灯》词语札记 口苏 杰 摘要：清代小说《歧路灯》是研究18世纪中原官话的宝贵资料．本文从认知的角度出发，结合文本校勘， 对畿歧路灯))中几个“字面普通而叉别”的常用词进行考辨，认为： “今夜”可表示昨夜， “年纪”可表示年 老， “没意思”可表示没什么不好。 关键词：《歧路灯》 词语考证 清代李绿园用带有河南地方色彩的语言撰写的长篇小 也不能见你了，我的儿呀!”(85-810) 说《歧路灯》，是一部经典文学作品，也是研究18世纪中 (2)这老樊赶紧办成早饭，合家吃完，自己首帕布 原官话的宝贵资料。近年来对《歧路灯》词语的研究和考 袄膝衣新鞋，早已装扮停当．巫氏，冰梅看见，都笑道： 释，以张生汉《(歧路灯)词语汇释》…为大宗，取得了 。看干儿去呀?”老樊道： “我今夜做个好梦，定有好 引人瞩目的成就。不过总的来看，已有的研究对于“字面 处。”巫氏道： “什么好梦?”老樊道： “我不记得了， 生涩而义晦”的词语注意得比较多，而对于“字面普通而 只是好就是．”(99-921) ． 义别”的词语，则或有未及。可以这样说，常用词在某一 (3)到了黎明，绍闻去到账房，只道得一声：“苦 时期、某一区域的特异性，具有更为重要的词汇史研究价 也!”黑炭几条，青灰一堆，纶巾二顸，道袍两件而已． 值。本文举出数例“字面普通而义别”的词语加以讨论， 急看大门，闪了半扇。正不知何时那太白李金星，已携仙 进一步挖掘《歧路灯》的语料价值。引文据栾星校注本[2]童驾云而去．……黄道官道： “武当山道人。听说你请的 (文后括注回次和页码)，并用上海图书馆所藏清抄本【。】 去看阳宅了，如何又来问他?”绍闻道： 。请是原来请 (以下简称“清抄本”)加以校正。 的，拐了我两百三十五两银子，夜间跑了．”(75-732、 ● ● 一、今夜 733) 表时点的时间名词，可分为绝对时点和相对时点两 按，“夜间”，清抄本作“今夜”。今据之校为： 种，前者如“二Oo七年”“星期一”，后者如“去年” (3)7到了黎明，……绍闻道：“请是原来请的，拐 “现在”“明天”。“年”“月”“日”是最基本的时间 了我两百三十五两银子，今夜跑了．” 单元，在构成相对时点时各有其特点Ⅲ。“日”又分昼夜， 以上三例“今夜”，都是指称刚过去的那个夜间。 “夜”在构成相对时点时另有其复杂之处：新的一天从子 《红楼梦》也有相同用法的“今夜”。例如： 夜开始，而从日落到日出是一夜，也就是说，前半夜和后 (4)黛玉道：“大清早起，好好的为什么哭?”紫 半夜是同一夜，却分属不同的日期。比如说，在凌晨两点 鹃勉强笑道： “谁哭来，早起起来眼睛里有些不舒服。 钟提到前一天下午发生的事，可以用“昨天下午”，但对 姑娘今夜大概比往常醒的时候更大罢，我听见咳嗽了大半 于晚上十点钟发生的事，是用“今晚”还是用“昨晚”就 夜．”(《红楼梦》第82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