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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王夫之论“情”(摘要) 复旦大学博士研究生 李钟武 在中国古代文论中，关于“情”的议论不断地展开。回本文通过 初探明清之际大思想家之一王夫之的主要著作，谈谈他关于“情” 的言论，尤其是其中从哲学、文学的角度对“情”的解释。 那么，王夫之所讲的“情”的哲学含义跟宋代朱熹等的观点到 底有何差别呢? 朱熹说：“人心须是在天理则存天理，在人欲则去人欲。”o朱 熹对天理及人欲的观点，基本上和对“情”的观点是一致的。他认 为，由于“情”是人心发动的，它本身不是邪恶。于是，先判断那 “情”是随“性”而发动的还是随物欲而发动的，然后才可以评判其 善或恶。也就是说，“性”不是只有控制“情”才能确立自己的位置 而是通过“情”方能显现出来。王夫之对“情”的认识基本上是继承 程朱的“性即理”说，不过王夫之在程朱之说上加以修正而发展为 从气一元论的存在论的角度出发认识“性即理”说的实质。他认为 在人性论中，性、情的命题亦超越不了存在论的秩序。不过，他又 说“阴阳治入，而不能代人以治。既生以后，人以所受之性情为其 性情，道既与之。不能复代之。“o由此可见，王夫之的思想跟朱熹 的相异之处在于．“性”不是依靠天的先验性作为的固定不变的存 在．而是通过创新与变化的过程，“日生而13成”。啪所谓“日生日 成”，主要靠学习、修养才能实现。这意味着性成于人，成于习，成 古代文论研究的回顾与前瞻 于学虑。习于善则成善，习于恶则成恶。o王夫之以“习与性成者． 习成而性与成也”@更明确地显示自己的主张。从这样角度来看， 我们能认识到王夫之否定以一个作为另外一个的“克服对象”的论 理，进而主张人经常要做“习”而实现“天理”，则人生当中以道德、 伦理来恢复“性”的真面且。那么，在人性当中，为实现“天理”， “习”运用的对象到底是什么?这就是“情”。朱熹曾说：“心之未 发，则属乎性；既发，则情。”∞因此。为实现‘天理’，应当要治“情”。 朱熹提倡，只有排除“入欲”，才能控制“情”。但是，王夫之认为， “人欲”不仅是“情”的～部分而且也是‘性’的外现。他主张只要用 “习”便能治“情”。也就是说，通过“习”而把“性”的外现即“情”道 德地控制下来，然后再把“性”和“情”即道德的人生和客观世界统 一起来。 据这样的哲学的分析，我们能知道王夫之关于“情”的言论的 主要意义。 其一．他所讲的“情”有作为诗歌本质的意味。他说：“元韵之 机，兆在人心；流连溢宕，一出一入，均此情之哀乐，必咏于言者也。 故艺苑之士，不原本于《三百)篇之律度，则为刻术之桃梨。”回其 实，他这个观点跟《毛诗序》的观点一脉相通。@接着，王夫之不仅 以“以当年情起。既事先后为序。是诗家第一矩蠼”。∞主张诗人应 当以“情”为首要创作规定，而且认为因“言情则于往来动止、缥缈 有无之中得灵害，而执之有象”衄，于是能“情之所至，诗无不至，诗 之所至，情以之至。”∞不然，如果“馒钉”o或“但就措大家所诵时 文之于其以静谵归怀，熟活字句，凑泊将去”廿的话，“虽读尽天下 书，不能道一首。”∞这也是极端地强调“真情”的重要性。 其二，王夫之说：“人情之游也无涯，而各以其情遇，斯所贵于 有诗。”∞但这里的“人情”并不是单纯时“情”的概念而是人存在构 成之一要素。那么，“情”作为人存在要素之一到底以什么样的形 态为运用形式?在王夫之的论著里，我们又可看出它有作为“性” 浅谈王夫之论“情”(摘要) ·563· 的外现即“习”的直接的对象的意义。在《明诗评选里，他阐述了 “诗以道性情，道性之情也。“@在这儿的“性之情”，毫无疑问，是人 心中的天理的外现。按这种说法。我以为“诗达情”也就是说“诗达 天理”、“诗达性”。他很渴望，不仅实现天理再恢复故国，而且通过 真正的人道发挥以培养能体现客观世界的基本规律的完全的人 格。对一个人来说．他的如此愿望—定要通过人格修养才能实现。 那也就是“习”对“情”的作用。他一直坚持“诗之教，导人于情贞而 蠲其顽鄙。施及小人而廉隅未剜。其亦效矣”蛆的信心．因此他要求 诗歌扮演锻炼“情”的“习”的角色。这就是继承传统的诗教观，即 诗能“观风俗之盛衰”吩、“考见得失”o。从此我们可以窥见他向 传统回归的思想要素的同时，也可见他论“情”的态度。他以对情 的境界的区分再次强调情是“习”的直接的对象。他认为，虽然“情 之贞淫，同行而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