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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进城” 和“ 返乡” 共同构成的城市化 由“进城”和“返乡”共同构成的城市化 任 远 内容提要 本文提出，我国宏观上的人口城市化过程，在微观上则是人口“进城”和“返乡” 两个过程综合的结果。 因此，努力破解城乡二元结构和实现城乡结构的重新构造，也需要从流动 人口行为模式中进行深度的考察。 本文讨论了四方面问题：一是流动人口“进城”和“返乡”的综合 过程对城乡发展的影响；二是城市部门如何引导流动人口的“进城”，促进流动人口更好地融入 城市社会；三是城市部门如何适应流动人口的“返乡”，通过文化资本和物质资本积累进入农村带 动农村发展；四是为建设城乡间人口自由流动的通道和机制，努力探索和推进相关的综合改革。 关键词 进城 返乡 城市化 任 远，复旦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 200433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人口迁移和流动日益增 构造，需要从流动人口行为模式中进行深度的考察。 多，从已有的研究看较多地关注城乡与地区之间人 本文将讨论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流动人口“进城” 口迁移和流动的发生，这并不能说明人口迁移和流 和“返乡”的综合过程对城乡发展的影响；二是城市 动的完成。而从流动人口在城市的行为模式看，其中 部门如何引导流动人口的“进城”，促进流动人口更 部分流动人口逐步在城市沉淀下来，融入城市社会， 好地融入城市社会；三是城市部门如何适应流动人 与此同时，多数流动人口则逐步返回农村或者流向 口的“返乡”，通过文化资本和物质资本积累进入农 其他城市，形成一种非永久定居的移民（李春玲， 村，带动农村发展；四是为建设城乡间人口自由流动 2007）。非定居性移民和非终生性迁移，成为我国人 的通道和机制，努力探索和推进相关的综合改革。 口城市化过程中的一个特点。 一、进城和返乡的综合过程及对城乡发展的影响 它表明我国在宏观上是人口城市化过程，在微 观上则是人口进城和返乡两个过程综合的结果。因 从流动人口的行为模式上观察城市化过程中的 此，努力破解城乡二元结构和实现城乡结构的重新 人口乡城迁移和流动，即流动人口象潮水一般涌入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课题“城市流动人口长期居留与社会融合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本文也得到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我国户 籍制度改革研究”和“我国目前社会阶层状况研究”的支持。 108 江苏社会科学 年第 期 社会学研究 2010 3 城市，又不断地退出。其中部分人口在城市中不断发 经济风险对城市发展的冲击。例如2008 年金融危 展、逐步沉淀下来。从农村部门的角度来看，在农村 机，东部沿海地区出口经济遇到困难，导致严重的失 生产率压力和城市就业机会的共同作用下，农业剩 业问题，而通过流动人口的返乡得到了很大程度的 余人口不断外出就业，同时外出的流动人口又不断 缓解。这种非定居性的不利影响则在于：流动人口对 返乡和周期性地回乡。这一切在相当程度上，反映出 在城市发展有着不稳定的预期，流动人口难以转变 那些在城市中继续居留的往往被视作 “成功者”，而 成为现代产业工人，使熟练性的技术工人无法成长， 返回农村的则被认为是“失败者”（谭深，2005）。 从而削弱了制造业得到内在强化的能力。劳动密集 因此，真实的人口城市化并非是“农村人口进入 型的短期用工对于生产加工性的制造业生产是有效 城市”这样的简单过程，而是在乡城之间不断发生着 的，而现代制造业需要的熟练工人却不能依靠一年 的进城和返乡的总和。这使我们对每个时点的流动 一度的短期招工得到满足。另外，当企业工人没有对 人